什么全都不知道的神情,左右张看了一通,起身走至门边,把那半块糯米饼上的尘灰吹了下,搁在还躺在地下的雪貂唇边。
雪貂抬首嫌恶的瞧了一眼,转过头去,肥胖的身体呼噜一转站立起,浮露出一个傲娇的神情,跳窗而去。
“不要管他,饿他几顿,土坷垃他都啃的香!”
凌菲冷呵一声。
用过饭,凌菲才出了饭厅,甄婉柔便追出,眉目依然是她惯常的清淡,比夜雾更加缥缈,“菲菲,你跟太子爷怎回事儿?”
现在年玉娘还在牢中,凌菲好像跟符重也闹了不愉快,院落中的氛围低淳诡谲,要人不安。
甄婉柔继续道,
“这几日寝屋中的灯火每夜都点到天亮,王上必定是在等你,你这般躲着算啥法子?这可不像你的脾性!”
凌菲扬眉呲笑一声,
“还说我,我还未问你呢,青己咋回事儿?”
甄婉柔眼光忽的冷下,如檐下灯笼中的灯火漂忽不定,半日才声音极淡的道,
“菲菲,此生,我不会再嫁人了,你知道的。”
凌菲望着她轻轻发白的面色心头一窒,那一件事儿在甄婉柔心头是一道疤,何时触摸全都是红血淋淋,即使她也是小心谨慎的避讳。
凌菲张了下口,才要说啥,忽然给甄婉柔推了一把,
“可以了,玉娘的事儿还未处置,我的事儿你就不要操心了,赶忙回屋!”
“晚安!”
跟甄婉柔道别,凌菲慢吞吞的走至寝室门边,手搁雕刻精美的雕空木门上,又轻缓搁下,转头而去。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凌菲提着一坛酒返回。
也不进房,便坐在门边的台阶上,拍开酒坛子,仰头便是一口,随便的用衣袖一缕,对着皎洁如洗的月光,大声念起。
每念一句,凌菲便吃一口酒,直至一首接近酒念完,酒坛子也空了一半儿,而凌菲却愈吃眼愈亮,晃若清月,莹莹生辉。
忽然隔壁寝室的窗户嗞呀一响,男子在窗子前长身而立,俊俏的面颜上带着悠悠浅笑,轻轻扬唇道,
“本驾等待郑大人好久,郑大人却在这儿吟诗吃酒,忘乎因此,怎样是好?”
光辉月下,木廊曲绕,灯影缱卷清幽,凌菲忽然转头,面庞白净,黑瞳灵动,波荡的唇上还泛着酒光,扬眉问说,
“太子爷怎在我屋中?”
符重体态懒散的倚着窗框,古拙唯美,如一帧水墨月夜佳人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