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望着他寒洌眼色,好像她此时要不过去,他会径直把她丢回兵营。
悻悻应了声,腾空而起,给荀获接住,大掌在她腰际一揽,而后一扯马绳,扬蹄而去。
随之,背后急如雨的马蹄声传来,一帮人顺着官路疾奔。
杭郡作为边州,虽不像珠江那般巍巍,可城墙也比一般城市城墙高出好多,尤其是正处战争,城墙更防的密不漏风。
城下一览无余,荀获目光一掠护城河,诸人会意,乘城墙面上巡兵换哨,几人跃身一滚,捉住桥上绳索,跃河,藏身桥底,静悄悄的等待契机。
夜过半,夜幕乌黑,天上阴云密布,如有一场爆雪来临。
杭郡地处江北南边,河水冰寒刺骨,时间缓缓过去,凌菲沉水下,只觉全身冻僵,下边一阵阵坠疼。
凌菲强忍不适,调动浑身真力,纹丝不动。
一个时辰后,城墙上再一回换哨,荀获背影一掠,如影般紧狠吸附墙面,轻缓而上。
袖中,刀光轻轻一闪,卫兵脚底钝疼,不禁屈身,就对上一对寒星黑瞳,来不及惊叫,嗓子中血液喷溅,直直倒下。
荀获一手撑卫兵尸体,要他维持俯卧姿态不给人觉察,一手疾速把他的兵袍解下,换在自己身上,随其后,把尸体向下一抛,同时灵敏翻身,站在适才卫兵位置上。
不过片刻,十步以外的卫兵一无所觉。
有了他,其他人行动就有了非常大的便利,效仿荀获,非常快,焦槐等人带来的近卫兵也登墙。
禁军化妆成大瓯卫兵,守在城墙面上,凌菲跟焦槐等人攀附上墙跟荀获汇合,隐暗影中,向外城迅疾疾奔。
城墙换哨间隔为一个时辰,因此,他们唯有一时辰时间。
城中有巡兵,愈接近粮窖,卫兵愈是密集,30人一组,在外墙面下巡视,交叠而过。
5人分头行动,甘远跟蔺靖负责处置两处巡兵,其他3人各自墙中,负责烧粮。
粮窖北墙对边是钟楼,蔺靖攀附上顶,乘两队兵交叠之时,掠空而过,乌黑夜幕下,如阴云遮顶,身影悄无音息的落到楼上。
楼中灯火幽冥,卫兵只觉背后一拂,照出一暗影儿,未及转脸,便轻缓倒下。
蔺靖把那卫兵拖至墙脚,借高四望,但见对边楼中,甘远也已的手。
粮窖内,凌菲处置掉城垛卫兵,依然把他倚在墙面上,远远望去,如睡着一般。
凌菲才要跃下,便听墙面下传来一声大呼,
“赵五,你他娘又睡,给老子起来!”
凌菲眉角一蹙,躲在那死去卫兵背后,撑着他缓缓起身,压着喉咙,重重“恩”了声,听上去像是未醒来的鼻音。
辛亏凌菲身型瘦削,藏在那个人背后,也瞧不出端倪。
又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
“赵五身子骨儿本即不好,可以来守夜就烧高香了,睡就睡吧,横竖粮窖外有巡兵!这样晚了,咱也睡去!”
“到处都检查好了么?”
“检查好了,安心,没有事儿!”
二人嘀咕走远,凌菲才从那卫兵背后出来,把他倚在墙面,翻身而下。
脚尖才一掉地,下身肚子忽然一阵剧疼,凌菲不禁屈身,前一生活到20多岁,她自然清晰这是什么。
来这之后,还从没来过,成日又和一帮男人在一块,她几近把这事儿忘了,莫非偏巧赶在了今天晚上?
泥煤!
凌菲忍耐不住暴粗,此刻浑身衣裳湿透,凉风一吹,全身冰寒,再加之阵阵腹疼,凌菲脑门上逐渐沁出密汗,倚着墙面缓一会,才直身向西墙面下的粮窖走去。
得尽快赶回兵营!
摸进间库房,凌菲摸出一瓶,把里边的油淋在军粮上,而后疾速出来,第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