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记忆中,施知晚从未和他说过这样的话,就算有着傲气,却也柔顺乖巧。
微微泛着粗粝的手指摩擦,景玄阳说不出心底究竟是种什么感觉,略微烦躁“当年的事情我很抱歉,但现在我要订婚了,你想要什么赔偿可以直接和我说,我能够满足你的都满足你。”
“只要我说的景先生都能满足吗?”
“在我能力范围内。”
“好啊。”黑白分明的眸荡漾开凉凉的嘲弄,挽唇而笑“既然如此,还请你离开,以后再见我就当是陌生人,算是你对我的赔偿了,可以做到吗?景先生。”
静默。
景玄阳从未想过施知晚只有这样的要求。
见状,慕娇娇没有贸然打扰他们,而是在旁边随意捡了个景玄阳瞧不见的位置坐下。
两个人的视线对视了好几秒,景玄阳自认清楚施知晚的性子,可那双挽起来的眸子中氤氲着的陌生和疏离将埋藏在记忆深处的熟悉感重新拉扯出来,不经意间显得突兀又荒凉,让他有一瞬不敢直视。
也不知道究竟想到些什么,他眸色沉了沉,视线紧锁过去强势又不容置噱“你这是在玩花招?”
施知晚失笑“景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欲擒故纵。”四个字被他咬出来氤氲着毫不掩饰的轻视感“你很了解我的性子,所以当年你以跳海这样壮烈的行为加深我对你的印象,让我这几年来都忘记不了你。现在你贸然回来,原本是想要回到我身边的,但我马上就要订婚了,所以你才欲擒故纵想要引起我的注意力。”
怀疑的话,说得这般兀定,就好像是什么已经被揭穿的事实。
让施知晚没有按捺住的直接笑出声。
景玄阳眸色刹那间暗了一层“你笑什么?”
“我笑景先生这番话搬上小说就是妥妥的男主言论。”手指捏着咖啡杯,喝了口才轻言慢语“没想到几年不见,景先生还是这样自大的性子。”
“如果我想要玩欲擒故纵,只要你不上钩不就行了。景先生,你自己没有什么守身如玉的概念,就不要将想要出轨的念头按在女方主动勾引你的借口上。只看到别人的不足,从来不在自己身上找问题的毛病还麻烦你改一改,不然我担心郑小姐怕是也受不了你从而退婚呢。”
巴掌声终于砸在了桌面上,景玄阳向来强势的脸庞终于冷沉的厉害“施知晚。”
“我在啊。”
她笑着抬手,举手投足之间皆是生疏“景先生找我还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的话,那我请你离开。”
如果换做是景玄阳以前的性子,怕是早就坐不住的直接离开了。
可现在……
幽蓝色的烟火亮起,火光摇曳之间能够看到景玄阳眯起瞳眸,眼神中勾勒点微末的嘲弄“既然你非要和我将关系撇的这么干净,那么有些事情你应该不介意我找你清算一下吧。”
施知晚摊摊手“你随意。”
他弹了弹烟灰,意味深长的启唇“你现在开的车似乎不在你的名下。”
“的确不在,不过景先生现在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想必这些事情我没有向你报备的必要性吧。”
“的确无需和我报备,但我也有理由怀疑你是国外安插进南城区的间谍。”
景玄阳身子微微前倾,眼角眉梢覆盖住浓重的压迫感“如果想要洗清你身上的嫌疑,就乖乖的回答我的问题。”
闻言,施知晚的脸色才终于露出来几分难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