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拭了拭额上的汗水,干笑道:“尊上,那万俟子安八百年前刑期便满,已经投了几次胎了。”
南鸢闻言大怒,双眼顷刻间变成一双骇人血瞳,冷冰冰地盯着那座上阎王,“谋害亲兄长,抢走兄长的一切,如此恶毒之人,区区两百年刑期就够了?
他应上刀山下油锅,最后丢进那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阎王吓了一跳,然后欲哭无泪,他这是严格按照功过簿来判决的啊。
“尊上且看这功过簿,万俟志安弑兄的确是大罪,但他后来与那大乐国长公主结为夫妻,两人辅佐新帝,有匡扶社稷和造福天下之功,所以他这罪过便被功劳抹去了许多。”
“不然,不然我这就将这一世的万俟子安召回来,让他日后再不能投胎?
或者日后都投畜生道?
不过,他投胎这么多次,喝了孟婆汤,一千年的事情那肯定是一点儿都记不得了,尊上你看这……”阎王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从那尊神佛身上散发出来,当即就来了一个猛虎落泪。
“呜呜呜,尊上你要怎么样你说吧?
你以为我这阎王好当吗?
这些年本王也很委屈啊,有些案子不管本王怎么判,都有认为不公之人,私下里辱骂本王的小鬼更是数不胜数,为了当一个铁面无私的好阎王,本王心里苦啊,呜呜呜……”南鸢无语,她还没说要如何呢?
一个大男人哭成这个德性。
万俟依尘突然戳了戳南鸢的肩膀,兴致缺缺地道:“算了吧,这一世的他已经不是万俟子安了,就算找来又有何用?”
南鸢看他片刻,忽地叹了一声,语气宠溺又心疼,“真的算了吗?
不会觉得委屈难过?”
阎王内心河东狮吼:淦!这双标的嘴脸!万俟依尘摇了摇头,转而问阎王,“阎王殿下,那功过簿可否让我看一下?”
阎王一愣,忙不迭地将那功过簿丢给了他。
万俟依尘翻了翻那几页关于万俟依尘的功过记载,不禁失神。
那个从小跟在他屁股后面的爱哭鬼子安,在顶着他的身份嫁去大乐国之后,竟做了这么多好事。
他和长公主一起施粥布善,他和长公主一起去边关御敌,他和长公主一起斩杀奸逆,辅佐新帝登基……万俟依尘看完这些之后,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交织着,让他觉得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