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的清晰。

老爷子躺在床上，对着她伸手。

顾念看见自己走过去，把老爷子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

老爷子说话有些艰难，却还是一字一顿，十分清晰的说，想要把她嫁给池遇，问她愿意么。

梦中的顾念闭上了眼睛，她听见了自己的回答，“愿意，我愿意的。”

就是这句话，让她在之后的一年里，像是生活在深渊，无法落地，也没办法爬出来。

顾念是在梦到了老爷子葬礼的时候，忽悠一下子醒了过来。

耳边似乎还有方素骂骂咧咧的声音，说是她过来冲喜，结果老爷子一点好转都没有。

说她占尽了池家的便宜，结果一点忙没帮上。

顾念坐在床上喘了两下看，摸了摸额头，都是汗。

窗帘遮挡的严密，外边的光线都没进来。

她看了看时间，其实已经不早了。

顾念过去拉开窗帘，朝着昨晚池遇车子的位置看了一下。

那车子早就不见了。

顾念盯着那路灯下的空地看了好一会。

可能是昨晚那个梦弄得，她心情有些焦躁。

顾念转身去看了看日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不过她想着，还是去祭拜一下老爷子好了。

昨晚梦境真实，她现在还能想起来老爷子躺在病床上，抓着她手的样子。

顾念给孟畅发了信息过去，说是上午不过去了，自己有点事情要处理。

孟畅那边还挺理解人的，马上就回复了信息过来，让她尽管去忙，不用管店里，她能应付的过来。

顾念简单的做了个早饭，吃完了出门，去买了一束鲜花，然后打车去了墓地。

顾念抱着鲜花朝着墓地过去的时候，隐隐的就看见那边有个人。

等着走近了，确实是有个人，那人一身黑，立在那边一动不动。

顾念过去，把花放下，“没想到你会过来。”

方素转头看了顾念一眼，声音虽然不太好，可是比从前要强了一些，“我也没想到你会来。”

两个人应该是都不想在老爷子墓前吵架，说话都有些收着。

顾念盯着墓碑上的照片看，“昨晚做梦了，梦见了爷爷，自然也梦见你了。”

方素冷笑了一下，“梦见我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是啊。”顾念感慨，“我梦见你骂我，怪我为什么冲喜了，把池遇都搭进来了，爷爷的身体还没好转。”

这些话，方素从前说过很多次，那时候动不动就用这些话刺激顾念。

方素想了想，“你过来，池遇知道么。”

“不知道。”顾念眯眼看了看不远处的山。

这地方风景秀丽，莫名的让人心情平静下来。

方素抿嘴想了半天，“老爷子走的时候，抓着我的手，让我以后好好对你，别欺负你。”

她没做到，她其实当时答应的很好，不过她一向记性不好的。

转天就给忘了。

方素过了一会，转头看了顾念一下，“我是真的不喜欢你，可以说很讨厌，如果不是你，清清早就嫁给阿遇了。”

顾念点头，“是啊，如果没有我，池遇估计生活也会挺美满的。”

只是，顾念转头看着方素，“不过我有个事情挺好奇的，就是你觉得，池遇喜欢隋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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