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首挺胸,斗志激昂,这种神奇的变化,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生。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他说什么也不敢相信,这番话会是由若水说出来的。
由一个姑娘家口中说出这样振奋军心的话,换了是谁,也不敢置信吧?
他由衷地感到叹服。
他娶的这个鬼丫头,她的脑袋瓜里,究竟还装了多少让他耳目一新的东西!
……
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山头,正静静伫立着一条修长挺拔的身影。
那人影穿着一袭飘飘欲飞的白袍,袍角和衣摆处却用紫线和金线绣着繁复古拙的花纹,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紫金色的光芒,低调中显出奢华。
他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下方的山谷。
适才山谷里发生的一切,尽数落入了他的眼底。
他的脸容平静无波,可是眼中却分明受到了震荡。
他的目光一眨不眨地落在若水的身上,眸光中闪动着复杂的情绪。
双方距离实在是太远,从山峰顶上看下去,根本看不清楚若水的五官表情。
可是他的脑海里,却清清楚楚地浮现出她的模样。
这个时候的她,一定又是骄傲,又是得意,那双慧黠灵动的眼眸中定是神采飞扬,闪亮无比,她的嘴角会微微上翘,露出一个小小的梨涡。
他的唇角情不自禁地扬起,波澜不惊的脸上浮上了一个浅淡的笑容。
只是那笑容一闪而逝,快得像是根本没有出现过。
他转瞬间又恢复了平静无波的表情。
“主子,接下来咱们怎么做?还要继续帮他们安排食宿,替他们清除障碍吗?”
距离白衣人不远处,站着一个身材矮胖的中年男子,他那圆滚滚的身材,活像是一个矮南瓜,让人过目难忘。
他站在白衣人身后,也在俯身望向下面的山谷。
刚才的情形他也全都看在眼中。
和白衣人不同的是,他的眼中没有激赏和赞叹,反而透出一股刀尖般的锋芒。
听了矮南瓜的话,白衣人不置可否,只是继续向下望着。
他看到御林军和亲兵营的人从密林中钻了出来,一个个穿得甲胄鲜明,人人喜气洋洋,众人簇拥着小七和若水,护着二十辆拉满药材辎重的马车,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山谷,向北方开拔。
他的目光一直目送着若水乘坐马车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不见。
他才喟然发出一声叹息,回过头来,淡淡地看了矮南瓜一眼。
“袁方,你怎么看?”
那矮南瓜姓袁,单名一个方字,他的人如其名,身材又矮又圆,却长了一张方方的国字脸。
“主子,属下的意思是……”他提起右掌,做了一个向下的手势,意思是斩草除根。
“哦?为何?”白衣人看懂了他的意思,却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
袁方犹豫了一下,看了看白衣人的脸色,只见他面容平静,喜怒不形于色,无法探知他的心意,他咬了咬牙,大着胆子说了出来。
“主子,属下愚鲁,实在想不明白,主子为何要对那东黎国的太子妃这般好法,一路上不但处处抢在前面替她和她的夫婿安排食宿,还在暗中帮他们料理了一波又一波找他们麻烦的人,为咱们惹下了许多的对头。主子明明和这太子妃非亲非故……”
说到这里,他好像自知失言,忙单膝下跪,道“主子,请恕属下失言之罪。”
“无妨,你继续说。”白衣人似乎并不在意,摆了摆手道。
“是,主子,这番话属下憋在心里己久,实在是不吐不快。属下跟着主子足有二十年了,对主子是忠心耿耿,属下实在是见不得主子您为了一个人费这许多的心机,却出力不讨好,那东黎国的太子妃根本就不知道主子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