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门邪理那么多,宴清懒得与他争辩。
原本只有手手。
现在,又多了一个攀攀。
恐惧渐渐被不断上浮的喜悦所取代,她两只手都握住秦来的,冲他笑。
秦来由她捏着,低下头与她的额角轻轻磕在一起。
久违的温存还没有享受多久,他们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地过来,帘子外,响起宴翎的声音,“姐夫,我姐醒了吗?”
他们不得不分开,秦来站起身拉开帘子,宴翎和高菲站在外面,她们看见宴清醒来,都松了口气,两个人走进来,秦来重新把帘子拉上。
宴翎坐下来握住宴清的手,宴清跟她们说话。
她们刚进来的那一瞬间,她看到她们脸色都不太好,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因此,没说几句,她便道“你们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宴翎看了高菲一眼,她抿了抿唇,对宴清说“姐,我知道,你可能现在,不想听到有关陆喋的任何消息。但是我们刚刚回来的时候,看见陆喋已经做完手术出来,陆喋的哥哥求我们,想让我们问问你,你和姐夫,愿不愿意见他一面,他有话想跟你们说。”
秦来走到窗边向外眺望,她们看不见他的表情。
宴清沉凝片刻,问“陆喋现在怎么样?”
高菲答“不知道,全用绷带绷着,只露出一双眼睛。这个样子,肯定是要退出娱乐圈了,但能活下来,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宴清默然。
“请陆先生进来吧。”过了会,她开口说道。
宴翎和高菲出去找陆嘉明,秦来转过身,走到宴清身边,把床上一对枕头立起来,搁到她后背处,让她能踏踏实实地靠着松软的枕头半坐在床上。
他俯身为她调整角度,“这样舒服么?”
“嗯。”宴清朝他莞尔。
秦来也对她笑了,顷刻,他们听见宴翎隔着帘子轻轻地说“姐,姐夫,陆先生来了,就在帘子外头,我们先出去了。”
秦来看了宴清一眼,他直起腰,在帘子前站定,默了两秒,抬起左手,拉开长帘。
帘后赫然出现陆嘉明苍白的脸,他本就肤色苍白,现在更是半点血色全无。
陆嘉明看见秦来左手上缀着小花的红绳,秦来的衣服经过雨水冲刷变得黯淡,几块钱的红绳颜色却仍旧鲜亮惹眼。
他稍微晃了下神,听见秦来喊了他一声“学长”,唇角挽起苦涩的弧度,向他们走过来。
宴清神情平静地坐在病床上,两只手握在一起,对他说“陆先生。”
“宴小姐。”
他轻声回应,看看站在他旁边的秦来,又看看床上的宴清,晦暗的眼眸里没有光彩,“对不起,我是代我弟弟过来,向你们道歉的,如果他现在可以说话,我一定会让他亲自过来给你们赔罪。”
永远穿着正装,将西服熨烫得工工整整的男人,现在浑身上下都皱皱巴巴的,他修长的腿看上去有点发软,好像稍微脱力,膝盖就会弯曲,自上而下地跪下来。
在有这种苗头出现的时候,秦来及时扶了他一把,“嘉明哥,站稳点。”
陆嘉明说“一切都是我的错。小喋喜欢上宴小姐,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我太溺爱他,放纵他,甚至,还出过主意帮助他,助长了他这种心思,直到今天酿成大祸,我负有绝大部分责任。”
“事到如今,他变成现在这样,我看着他一声不响躺在床上,口不能言,耳不能听,和死了……好像也没什么差别。”他薄如白纸的唇动了动,泪珠从眼里滴落下来,“虽然,这是他咎由自取,怪不了别人。”
“只是养不教,父之过。长兄如父,我这个做哥哥的,也应当受到惩罚。”他抹了把眼睛,“或许现在这样就是惩罚。”
“秦先生。”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