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问“霍骁呢?”
“先生一进屋就到二楼的书房去了。”管家问“他看上去心情不太好的样子,你们吃过饭了吗?”
宴清摇头,她脱下外套,旁边的佣人接过来,她站在客厅里踌躇片刻后,抿了抿唇,问管家“你知不知道,霍骁生气时,做什么事能让他高兴起来?”
“让先生高兴?”
管家想了想,反问她“夫人,你从前光是琢磨先生的性子就研究了三年,什么能让他开心,什么会让他生气,夫妻之间的事,不是你最清楚?”
宴清愕然。
是啊。
从前的‘宴清’,为了能讨霍骁欢心,甚至最低程度上,至少想让他不那么讨厌自己,是做足了功课的。
她本子上密密匝匝写了关于他的很多事情,比出国念书时要考的期末考试还要用心。
可就算她再如何努力,所有精心的准备在看到他待自己冷漠,对宴翎与众不同后就轰然坍塌,变成了无法控制的歇斯底里,最终仍遭霍骁厌弃。
说白了,她对霍骁再怎么上心,只要他心思不在她身上,那些努力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已。
“先生现在是非常在意夫人的。”
管家仿佛看出她心底所想,“不如这样吧夫人,如果你和先生晚上都还没吃,不如夫人亲自下厨,煮先生喜欢吃的香菇鸡汤面,当做你们的夜宵?你们吃饭的时候好好聊聊,相信先生的心情很快会好起来的。”
他把‘宴清’记录菜谱的粉色小本拿过来,放到她手里,“调料和放水的比例,先生口味的喜恶,夫人你在这里都记得一清二楚的,对了,夫人你可能不知道,有段时间你因为工作忙没回家,先生天天就坐客厅里等你回来,不看任何东西,就在等下来回翻你记的这个小本……”
他说这些事时,没注意到宴清神情木木,有些心不在焉。
“我知道了。”
宴清捏着本子,“夜宵我自己一人来做就行,管家你如果没其他事忙,就休息吧。”
等客厅只剩她一人后,宴清走到中岛台,打开灯,借着那束不甚明亮的光,半倚在流理台上,翻阅手中的本子。
作者写书时,一笔带过的某句话,可能是某个书中人物的一生。
就像这本书的作者写‘宴清’爱霍骁爱到无法自拔,却可能连作者自己都不知道,书中的‘宴清’真的让这句话体现在方方面面,连记录与揣测霍骁的喜好都能写成一个本子。
霍骁看这个本子时的时候,是抱持着什么样的心情等她回家的?
说来真是讽刺。
‘宴清’爱他入骨时,他对她不屑一顾;她成为‘宴清’来到这个世界后想尽办法同他离婚,反而招致了他的注意,又返回来看‘宴清’留下的本子,透过“‘宴清’爱他”的这层滤镜,把目光投注在了她的身上。
那么。
霍骁现在在意的那个人究竟是她,还是早已不知魂归何处的‘宴清’呢?
宴清放下本子。
她和霍骁像一对尺寸出现偏差的齿轮,出于各种原因,永远不能严丝合缝地啮合到一起。
霍骁想走向她时,初恋挡在两人中间,她想走向霍骁时,书里的‘宴清’又跳出来阻拦她的去路。
她感觉自己几乎是在流理台上倚了一个世纪,才站直身,戴上围裙,打开了水龙头。
她可以为了喜欢的人做些事取悦他。
但她必须还得做她自己。
一天前商越载过宴清的那艘游艇上,今晚来了位贵客。
商越倒过酒,和他的酒杯相碰,喝完一杯后他扬起眉尾,“为情所困,你不会吧?”
对方不答,他的手撑在颊侧打量他,“会有人拒绝你?我不相信。”
秦来闻言笑了。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