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问他要看什么,他不说。
他只是走在她前面,向二楼走。
途中,他头也不回,右手却像无意识般往后勾。
仿佛只要努力些,他就能凭空抓着什么东西,然后牢牢攥进手心里。
宴清意识到,霍骁是想牵她的手。
她顿了顿,默默地,把双手背到身后。
那只修长冷白的手在空气中找了会。
直到在储物间前站定,才慢慢垂下。
他转过身,看到她背在身后的手,面上不显情绪,只是下颌微抬,示意她进去看看。
宴清不明所以,推门走进去,“啊”了声后捂住嘴。
储物间一角,大大小小,各种各样,毛茸茸的鸭子玩具,可可爱爱地堆在那里。
其中以金黄色的居多。
甚至,在鸭子们的最旁边,有一只白白胖胖的柯尔鸭混入其中,正闭着眼盘着身子休息,看见有人进来,懒懒地“嘎”了一声。
宴清“你……”
霍骁“你不是跟我说要‘冲鸭’,我就从伦敦给你带过来了。”
宴清半天才反应过来,是那天霍骁向她报备行程的时候,她敷衍地给他发了“冲鸭”两字,以示鼓励的事情。
他怎么……怎么以为她在说鸭子,而且居然真带了好多鸭子回来?
她很无语,又觉得好笑,没有忍住,真的在他面前笑起来。
她笑了很长时间,直笑到手指揩去眼角的泪意,笑到手摁着腰,满头问号地看着他“你是傻子吗?”
霍骁倚在门框边,略侧过头,双手抱臂,目不转睛盯着她。
眼睛灼灼发亮。
她笑了。
唇角上翘,眼尾轻扬,眸光里宛若一望无际的大洋里,海豚纷纷鱼跃而出,携带欢快的鸣唱。
他说“嗯。”
她问“那我下次要是发‘你咋不上天呢’,你不会真就坐上火箭向宇宙发射了吧?”
他答“有何不可?”
大概是觉得自己这么说很好笑,他跟着她一起笑,乐不可支,又傻乎乎地加了句“我是傻。”
“但是,你开心不是么?”
他笑得乐颠颠的。
醇厚的嗓音含着如同少年般的小小得意,一字不落地流进她的耳蜗里。
宴清怔怔望着他,伴随心跳微微提速的,是漫上的酸涩和海潮般浸湿心口的沉意。
她的笑消失了,飞快垂下眼帘,“谢谢。”
霍骁轻轻摇了下头,“我是你丈夫,你说什么谢谢?”
不。
很快就不是了。
宴清这么想着,走出衣帽间。
霍骁走在她身后。
宴清进了卧室,扶着门,抬头看他“……晚安。”
霍骁露出笑容,刚说了“晚”字,面前的房门就关上了。
他结结实实地吃了记闭门羹。
“……”
霍骁耸了耸肩,双手插进兜里,吐了口气。
他从前,也是这样将宴清拒之门外的。
现在都是报应。
但是。
来日方长不是么?
从现在开始,他一心待她好。
这扇紧闭的门,迟早有一天会为他打开的。
想到这,他唇角再次勾起笑意,眼睛发亮,脚步轻快地向客房走去。
翌日。
宴清去剧组。
汤疏染的补拍工作还在继续,宴清演完自己的戏份后在一边休息,恩雅给她打来电话,“陆喋这孩子努力到让我觉得吓人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吧,知道是我带他以后,那努力的劲头真是没人挡得住……幸好脚上的伤好了,不然总这么练下去我怕他出事。”
宴清看了眼日期,“选秀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