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循声望去,台球桌旁,沙龙一角,有女人双手捂住头,靠着墙面一点点蹲下去,失声痛哭。
其余人神色淡漠,对她的崩溃闻所未闻。
沙发上,有个漂亮到不像话的男人眉头一皱,摩挲手里的东西,冷声开口“我还没开始你就吓成这样?真没意思。”
话音未落,他手里东西忽地飞出去,飞镖一样嵌入女人头顶上方的墙壁,距离她天灵盖不到一寸的距离。
只不过那不是飞镖。
是西餐刀。
墙面贴了类似镖盘的材质。
刀具牢牢刺入,不动分毫。
仔细一看,墙面早就千疮百孔。
女人又“啊”的尖叫一声,整个人抖如筛糠,滚在地上爬不起来。
男人眉头拧得更紧,漂亮的眉眼抵不过浓重上涨的戾气,“谁带她进来的?”
无人应声。
气氛顿时变得紧张。
压得人难以呼吸。
汤疏染坐在秦来身边,一边庆幸自己不是那个倒霉的女人,一边又忍不住痴迷于他的颜色。
真好看。
生气起来都这么好看。
能被他看上,太走运了。
她还想继续倚着他,秦来已经站起身。
他走到哭哭啼啼的女人身边,箍着她下巴强迫她抬起头,不耐烦道“谁把你带进来的?”
女人面庞破碎,颤颤地指了方向,“求秦先生饶了我……”
秦来余光轻轻一扫,被女人指着的男人已经屁滚尿流跪到他身旁,“秦先生别生气,这女表子胆子小不关我事,您别迁怒到我身上……”
秦来双手撑在地上,表情疑惑地看着他们。
他的双凤眼弧度优美,像山水画里美人们倚栏观景时停靠的石桥,古典,雍雅。
戾气却从里到外溢出来,深眸又黑又沉。
“玩不起还来这儿?”
他声音不高,却足以让所有人听到,“不是想跟我交朋友吗,不是想让我开心吗,不是想要从我口袋里掏钱吗?就这?”
他捞起女人的手腕,抚平她蜷缩的手指,扇在她身旁男人的脸上,“玩不起他还带你来,让你当替罪羊又骂你,打他啊。”
女人抽抽噎噎说不出话。
秦来扔开她,慢慢起身,让人把他们带走,“继续打,脸上什么时候见血什么时候就能走了。”
厅里静静的,除开背景的爵士乐,没人说话。
秦来看着宾客,摊开双手,表情有些委屈,“不就是玩个游戏,乖乖站在墙边让我丢个刀过去,三次都没中,我可以答应这个人的任何要求,这很难么?是不是不信我的水平?”
“来哥,这当然不难了。”汤疏染忙笑着圆场。
“既然如此,为什么没人跟我玩呢?”秦来不解。
他的手指点了点她,“只有你觉得不难,那你来跟我玩。”
汤疏染的脸色一下变了。
小腹涌上尿意,她唇角无法控制地轻颤起来。
好在这时有人出声解救了她,“只要没中,秦先生就算输,然后可以答应我提出的任何要求?”
秦来回身,看到顾廷川站在一旁,酒杯在他手里轻轻摇晃,含着笑意,“这话秦先生当真?”
秦来挑眉,微扬起下巴打量他,“你能玩得起,我当然什么都能满足你——我秦来什么都不缺,就缺有意思这玩意儿。”
顾廷川点头,“那就行。”
说着,突然把身旁的宴翎推出来,差点把她推到秦来怀里。
这一下猝不及防,宴翎有点懵,转身震惊地看着他。
顾廷川耸肩“你在我这儿也不是白住的,我把你接回烟城,让你从下里巴人变成阳春白雪,就算现在不求你回报,总得付点利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