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盛熠城愕然抬头。
她竟然怀孕了。
一种难以抑制的喜悦之情涌上心头,不由自主间握住了坐在轮椅上的,她的苍白的手腕。
“我又要做父亲了?”他低喃道。
夏燃强行将手腕抽开。
医生继续说“但是,这个孩子要保不住了!”
“必须保住!”男人脱口而出。
医生却无奈一笑“先生,想要保住腹中胎儿的前提是,首先得母体身体好,她反复发烧两三天,前天又打了退烧吊水,这对刚发育的胚胎来说是致命的!而且目前她已经有流产预兆了……”
“打掉吧。”夏燃的语气没有波动,她看着医生平静的说“我没有打算要孩子,即便不是先兆流产,不是发烧,我也会把孩子打掉,更何况,我一直都有吃避孕药……”
医生一边写医嘱一边说“我在你血样里看到了,你身体有一种素质对避孕药有抗药性,所以你这种体质吃避孕药没有用,以后你们要想避孕,只能男的采取措施。”
夏燃“……”她垂了眸不去看盛熠城。
让他采取措施?
怎么可能?
他们的第一次,彼此不认识,不熟悉,甚至于彼此仇恨,他都不曾主动采取措施,他压根从来不在意任何女人给他生了孩子。
反正即便是生再多的孩子,他也养得起。
让他在那关键时刻把自己束缚起来,她几乎不敢想。
医生将处方交给盛熠城“先打退烧针,烧退了,身体恢复了才能做清宫手术。”
打完吊水回到家,橙橙已经睡着在盛熠炫的怀中,三叔把她抱进儿童房里睡觉,夏燃刚要上楼,却被盛熠城一把钳住了胳膊将她按在沙发上。
男人的眸光又冷又怒“你背着我吃避孕药!”
“我需要跟你打招呼么?”她语气清幽极了。
“可你肚子里怀的是我的种!”
“你可以不让我怀上!比如你选择带上套!”
盛熠城“……你就这么嫌弃我的种?还是你觉得我的种是你的累赘,他妨碍了你的自由!”
夏燃冷笑。
她连吵架的力气也没有。
更何况即便是有,她也被前几天和他爆发性的争吵那次,耗尽了力气。
她不想和任何人争吵,因为争吵的越厉害,越歇斯底里,越是暴露了自己的可怜和无助。
这世上,没人能拯救你的命运。
命运,只掌握在自己手中。
“嫌弃你?”她平静的看着他,语气淡弱的就像一股软风“自打我的第一次以那样的方式给了你,我就再也没有资格嫌弃你!我不仅是你们盛家人眼中的溅货,我也是程汉东眼中的溅货,更甚至我自己都这么认为。
说白了,我就是个没人要的女人。
这么多年了,有谁知道,我这样一个人人喊溅货的女人,却为安城最有权势的男人生了一个女儿?
而我的女儿呢?先是跟着我过着单亲家庭的生活,我有能力让她读个稍微好点的幼儿园,那些贵妇们都觉得我是为了勾引他们的丈夫而选择的幼儿园。
我好不容易让我女儿回到父亲的身边,可他的家人么呢?拒不承认这个孩子。
这对我不到五岁的女儿,多么残忍?
她做错了什么?
她没有错,错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