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忠担心极了,同时也是后怕不已,要知道他们所有人的命都掌握在赵家父子手中。
一旦镇北王发怒,他们一个都活不了。
“大伯放心,我这是用的激将法。”陈果儿往外面瞄了眼,才小声道“我要是不那么说,镇北王肯定不能气晕过去,那咱们还怎么治疗?”
陈志忠蹙眉,他被堵的哑口无言。
切肤之痛,痛入骨髓,不是什么人都能忍受的了的。
他活了几十年,迄今为止,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看到的就只有九爷有这般毅力。
虽说青出于蓝,但镇北王毕竟上了年纪,一口气提不上来依旧会危及性命。
“那也过于鲁莽了。”陈志忠打断陈果儿欲辩驳的话,严肃道“大伯知道医者艰难,但应该多体谅病家,同时也求得他们的体谅。尤其王爷的病更多的在其心,你说那些话,岂不是雪上加霜?”
陈志忠一介文人,没什么凌云壮志,但在他心里始终把病家放在第一位,尤其病家和自己及全家的性命联系在一处时。
刚才镇北王震怒之际,甚至有可能一命呜呼,他不许陈果儿拿病家的命开玩笑。
他是个真正有医德的人。
陈果儿也肃然起敬,但她也有她自己的打算。
她当时说那些话除了一吐为快,也是想骂醒镇北王,出了事要想的是解决问题,而不是迁怒别人。
好像把过错推给了她,他们就没犯过任何错一样。
可事实呐?
根本不是这样。
事实上是魏帝早想除掉镇北王,其余的都不过是恰好赶上契机罢了,有没有她陈果儿,该发生的照样会发生。
谁知道她的话还没等说完,镇北王就被气晕过去了。
这气性还真够大的。
“大伯,你放心吧,我不会拿病家开玩笑,更不会拿咱们一大家子的命开玩笑。”陈果儿也端正了态度,随即又俏皮的一吐舌尖,“而且还是这么有来头的病家。”
哪怕私心里陈果儿根本不想救镇北王,但她必须得救。
她不是圣母,没有那么伟大的情怀,镇北王曾经要杀她。
但时移事易,眼下的情况是,只有镇北王才能保住他们的命。
一旦镇北王死了,再没有人能拦住赵五杀她的脚步,小十三也不可能阻拦了。
陈果儿在赌,赌镇北王能念在救命之恩下放过她和老宅众人。
同时陈果儿也是在拖延时间,只是不知道七天的时间够不够孔甲子的人赶来?
陈志忠动了动嘴角,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心里依旧觉得陈果儿那么做太过于冒险了,但仔细想想,如果当时镇北王不气晕过去,他们也确实无法进行下去。
而且陈果儿当时命在旦夕。
两相权全取其轻,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对的,陈志忠最终还是认同了陈果儿的做法。
只不过心里认同了,嘴上却不行,依旧教导她要以病家为先,“这是咱们陈家的祖训,更是医德。”
陈果儿也规规矩矩的坐着,表面上认真的听训,心里却焦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不知道庞金魁的手下有没有逃出去的?
如果没有,那可就真的凉凉了。
一眨眼,两天过去。
这两天里,陈果儿和陈志忠每天都要去看镇北王,并且在他那里逗留差不多一整天。
镇北王是在第二天的夜里醒来的,当时随侍的是小十三,他激动不已,当下就找来了陈志忠和陈果儿。
陈志忠给镇北王诊脉过后,说恢复的很好,“只是还有点发热,应尽快服药以防患于未然。”
小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