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好像挺稀罕这茶水的。”李二狗笑嘻嘻的过来。
张百夫长点头,“还不错。”
李二狗就把茶叶包送上去,说请他拿回去喝。
张百夫长接过茶叶包,一入手就感觉到了沉甸甸的分量,略微捏了下也没说什么,揣进了怀里。
陈果儿又说三楼有戏园子,“这会还没到唱大戏的时候,大人可以去休息一下,上面包厢里是大坐,也能躺在上面歇着。”
张百夫长起早就来了,待了这半天也有点累了,就说了声有人闹事就叫他,跟着伙计去了三楼。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因为没人闹事,陈果儿家的买卖火爆异常。一天盘点下来,卖了三百多两银子,这还不包括在三楼听戏的那些人。
下午,天要黑还没黑的时候,七郎从私塾回来了。他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带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女。
妇女的身上有伤,腿一跛一跛的,形容憔悴。
“果儿,你扶着她上里面去歇歇。”七郎扶着妇女来到后面。
陈果儿赶紧站起来接过七郎手里的妇女,把她扶到里间屋。见妇女脸色蜡黄,颊边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目光呆滞,陈果儿扶着她的手,上面冰凉。
陈果儿让她躺下,递了杯水给她,妇女却是一动不动,像没听到一样。陈果儿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有些发烫。
安置好了妇女,陈果儿就出来了。
“她好像有点发烫了,得找个郎中瞧瞧。”陈果儿道。
七郎就说进来的时候已经叫伙计去找了,也让人给她弄点吃的进来,“瞅她好像饿的够呛。”
陈果儿就问七郎那个妇女是谁。
七郎摇头,人是他从私塾回来的路上捡的,“俺瞅着她又冻又饿的,又受了伤,才把她带回来的。”
这时候伙计送了饭菜进来,郎中也来了。
陈果儿就让郎中先进去看看。
郎中号了脉,从里面走出来,陈果儿和七郎立即上前问怎么样了?
“有些皮外伤,看着像是鞭子抽的,已经上了药,好好将养几日即可无碍。”郎中又摇了摇头,“只是内积郁火,气机阻滞……”
郎中说了一大堆,归纳成一句话就是郁闷加气的。
“她这是常年劳碌加上心情郁结,最近又大动肝火才导致的,你们还是多开导开导她,心宽则体胖,否则长此以往下去怕是……”郎中说完开了药方才离开。
陈果儿让伙计跟着去抓药。
而后又进了里屋,桌上的饭菜妇女一口没动,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房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果儿进去跟她说话她也不理。
“你得吃点东西,不然会出人命的,刚才郎中的话你也听到了吧。”陈果儿认真劝着,只是妇女依旧充耳不闻,陈果儿看她的样子,想了想就说道“是不是你婆家打你了?可以报官,让官府给你解决。”
妇女目光呆滞的样子显然是受了什么刺激,这年代的女人没有自己的事业,她们的前途就是嫁个好男人。
三从四德,讲的就是在家从父、嫁人从夫、夫死从子。
女人没有能力自己生存,她们就好像藤蔓,要攀附着男人才能活下去。至于是过锦衣玉食的日子,还是餐风露宿的日子,就取决于她们嫁的男人。
说起来悲哀,却是事实。
妇女呆滞的眼神终于转动了下,茫然的看着陈果儿,就在陈果儿以为她会说点什么的时候,妇女再次转过头去。
陈果儿劝了半天也没什么效果,开导人这种事不是三言两语的,需要耐心和时间。
陈果儿也没时间一直守着,铺子里大多是伙计,都是男人,也不方便照顾一个生病的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