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果儿要一个人进去看看,这次根柱说啥也不答应,非要跟着一块去。
“俺爹在里面,再说”根柱着急的脸都红了,随即看了眼陈果儿,神色犹犹豫豫的,最后把胸脯一拔,“俺是男人。”
他是男人,哪能叫媳妇替他去冒险
再说救的还是他爹。
这回说啥他也得自己个去。
根柱微黑的小脸上因为着急而泛红,紧盯着陈果儿的眼里带着执拗。
陈果儿看着根柱,明明只是个十一岁的小男孩,却说自己个是男人,这有些滑稽。
不过这个时候陈果儿也笑不出来。
仔细想了想,根柱一直在这里守着,他很确定里面并没有人出来。
刚才陈果儿丢了块石头进院子里,也没有人出来,说不定那个黑衣人真的喝了毒酒。
而且屋子里没点油灯,黑衣人身手敏捷,身上又带着刀,他根本不需要怕人偷袭。
所以这很不合常理。
很有可能里面的黑衣人也喝了毒酒。
“那行,咱俩一块进去。”陈果儿道。
两人从草稞里站起来,借着月色进了屋,屋子里黑乎乎的,只能借着月色看清楚里面的情形。
两人一进屋,就看到之前坐在椅子上的黑衣人蜷缩着身体,正趴在门口,整个人还在不断的抽搐。
陈果儿的心放了下来,和根柱飞快的跑进里屋,果然常老汉还在地上趴着。
“爹”根柱一下子扑过去,抱住常老汉放声大哭。
陈果儿让他先冷静,“常伯伯应该还活着,你赶快把油灯点着,我看看先。”
根柱也顾不上哭了,赶紧爬起来把油灯点燃。
陈果儿蹲下来仔细查探常老汉的情况,然而当手放到脉搏上的时候,陈果儿的心顿时凉了。
常老汉的脉搏微弱的几乎没有,他后背上的伤势过重,又失血过多,就华佗在世也没有回天之力了。
之所以现在还提着一口气,也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
根柱知道这一消息,顿时如同晴天霹雳一样,一下子趴在常老汉的身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他哭的声嘶力竭,用力摇晃着常老汉,“爹,你不能走,你走了俺咋整啊爹”
根柱哭的凄惨,陈果儿也难过,鼻子泛酸,默默的转过头。
毕竟常老汉救了她的命。
救命之恩大于天,哪怕他曾经逼迫过她。
常老汉许是担心儿子,竟然悠悠转醒了,抬起一支干枯的手放在根柱的头上。
根柱的哭声戛然而止,一脸惊喜的看着常老汉,“爹,你没死,花儿,快,俺爹他活过来了。”
根柱喜的手舞足蹈,用力吸着鼻子。
常老汉眼眶微湿,原本晶亮的眼神此刻变得浑浊,艰难的拉住根柱的手,“儿啊。”
又转向陈果儿,“花儿。”
这是有话要说。
陈果儿摸了摸眼角,也挪过来,蹲在常老汉跟前。
“常伯伯。”陈果儿声音哽咽的叫了声。
常老汉看了眼根柱,又看了眼陈果儿,把他们两人的手放在一起,“花儿,往后根柱就交给你了,你再叫俺一声爹吧。”
陈果儿一怔,叫声爹倒是可以,毕竟刚才演戏的时候她也叫过了。
但是现在常老汉显然不是仅仅要她叫声爹的意思,他这是要她承认和根柱的亲事。
陈果儿不想骗常老汉,故而没吱声。
常老汉殷殷的看着陈果儿,浑浊的眼里两行眼泪顺着黝黑的颧骨流下来,“花儿,俺知道你不乐意,俺也管不了咳咳咳”
根柱和陈果儿又是一顿忙活,陈果儿拍打着常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