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一会,鬼医突然来到树下,蹲下来把树根处的土刨开,而后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捻起一小撮土放进了嘴里。
没错,就是它。鬼医神神叨叨的,之前还略显灰暗的眼神这会晶亮。
赵九大步走过去,陈果儿紧随其后。
前辈,可是有了发现?赵九向来沉稳的表情中也带了一丝急切。
鬼医点点头,慢慢的站起身来,一脸的莫测高深,老朽已然窥见一二,具体的还要把你们院子里的人都召集过来,待老朽诊脉过后方知。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难道这一整个院子的人都病了吗?
这太吓人了。
赵九也是神色一凛,立即把鬼医请到屋里坐,而后从陈果儿开始,直到院子里伺候的所有人都过来查看一番。
良久之后,直到最后一个人也诊完了脉,赵九才郑重的问鬼医,前辈,可是找到了病因?
鬼医点点头,抚着颌下有些凌乱的胡须道果不出老朽所料,这土中含有厥箩散。
厥箩散是什么没人知道,包括陈果儿也不知道,所有人都疑惑的看着鬼医。
厥箩散并非我大魏之物,而是出自西域极寒之地阎罗口的地方,九爷大概听说过。鬼医看向赵九。
后者点点头,他确实听说过,听闻过,那里常年有火山爆发,明明又是极寒之地,实在稀奇。
曾经他也想去观一观那处奇景,只不过他常年军务缠身,实在抽不开空,且路途遥远,又只是传闻,故而一直没能成行。
许是那里气候差异过大,所以那附近有种草叫做厥箩草,而这厥箩散就是用厥箩草研磨成粉,再加上那附近的泥土而制成的。鬼医细细道来。
原本他也没去过西域,不过他身为鬼医,一身所学全都是他师傅传授的,当年他师傅年轻的时候曾去过西域,故而有了这项发现。
没想到老朽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此物。鬼医也是唏嘘,片刻后旧事重提,此物并无多大的毒性,但却能让人显现出喜脉来。
方才他为全院子的人把脉,发现无论男女皆是喜脉,这就热闹大了。
陈果儿年纪小,因此院子里的嬷嬷并不多,只有一个外面的管事嬷嬷教导打扫外间的下人们,剩下的都是未出阁的大姑娘。
要是鬼医没察觉到厥箩散,这些姑娘全部都要被扣上后宅的罪名,更可笑的是一干小厮也怀孕,传出去他们就别见人了。
赵九先是命人把树根下的泥土都挖出来,鬼医说不光是树根下,还有墙角下,以及花丛里,赵九就下人把他指的每一处都挖了个遍。
片刻后,院子里一片破破烂烂,好像被洗劫过一般。
挖出来的泥土并没有丢掉,赵九让人用箩筐将它们装好堆到院子外,再派专人看守。
那您看中了这毒可有良药?忙完了这些,赵九又回身问鬼医。
鬼医点点头,当初他师傅发现了一种草药正好与厥箩散相克,能有效抵制住厥箩散的药效,当即提笔开了一副药,照着这上面的方子去抓药,每人喝三剂即可痊愈。
赵九心下一松,然而片刻后又神色凝重了起来,满院子的人都中毒他是相信的,可其他人都不嗜睡,独独陈果儿,这说明还没有完全找出中毒的原因。
他刚要问,却见鬼医已然站起来,直接奔着他和陈果儿的卧房走过去。
卧房是极其私密的地方,一般除了主人家以及贴身伺候的人之外,连家里人都不能随意进去,更何况是外男?
然医者无性别,因此赵九并没有说什么,随着鬼医进了内室,陈果儿也紧随其后。
鬼医进了卧房,这里摸摸,那里看看,最后弯腰爬到了床底下,在床板下面一阵鼓捣,不大会又钻出来,左右找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