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出来了。”
春夜料峭,夜风习习,颇有些凉意。
赵九揽住陈果儿的肩头,缓步往不远处的马车走过去。
这依旧是以前他送给陈果儿的那辆,白天的时候由孔甲子的人带出来,在这里等候他们。
陈果儿扶着赵九先坐上了马车,孔甲子也随后上来,彩凤和灵犀垫后。
老刘一甩马鞭,轻叱了声,“架。”
一行人趁着夜幕,朝百花谷奔去。
赵九的情况时好时坏,多亏了一路上孔甲子几人不时的输送真气,和用参汤吊着一口气,才坚持住。
陈果儿则是满心的担忧,几乎连眼睛都不眨的守在赵九身边,随时观察着他的情况。
在又一次赵九口吐黑血昏过去,被孔甲子几人输送真气救过来之后,陈果儿吧嗒吧嗒直掉眼泪,巨大的恐惧笼罩着她。
没有什么比医者面对无能为力的患者更让人揪心的,尤其还是她最在乎的人。
“莫要难过。”赵九拉住陈果儿的手,每说一句话都倍加艰难,“我答应过你会陪你走完这一生,我决不食言。”
他在安慰她。
陈果儿也用力点头,泪眼婆娑的看着赵九,“你要是敢骗我,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
彩凤和灵犀在一旁看的忍不住掉眼泪。
就连孔甲子也背过身去。
车厢里笼罩着一层阴霾,压抑的人喘不上来气。
一行人星夜兼程,经过了十余天的跋涉,终于到了百花山。
陈果儿掀开车帘往外看,连绵起伏的大山,巍峨雄壮,春夏交替之际,四野里一片郁郁葱葱。
偶尔几声鸟啼猿鸣,令人心旷神怡。
“确实是个好地方。”赵九也靠过来,扶着陈果儿的肩头往外看。
昨晚孔甲子几人刚给了他渡了真气,此刻他的精神状态也比较好,还能够走动一小会。
孔甲子指着一条小径,道“此处往里走便是百花谷。”
众人坐了一路马车都十分疲乏,准备停下来休整一下,吃点东西再进山。
陈果儿扶着赵九下了马车,走在一处较平整的草地上,抬头仰望苍穹碧洗,四周野花点点,远处树木葱葱。
赵九拉着陈果儿的手,漫步在草丛间,深呼吸了一口气,“待将来大业所成,天下安定。咱们便抛却一切,我抚琴,你唱歌,在此安度余生可好?”
这曾经是他规划好的蓝图。
陈果儿鼻子发酸,看着赵九刚毅有型的下颌,连日来的伤痛令他再不复当初的风姿华彩。
但他依旧是她的九爷。
陈果儿用力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