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果儿一家送七郎去考童生试,正常来讲应该在书院考试。
但是锦阳镇是小地方,没有那么大的书院,所以只能把考点设在衙门里。
起大早就有不少人挤满了衙门口,各家的大人都带着孩子,互相之间问候,打听今年出的题目等等。
“听说今年的题目是以人为本。”
“才不是,是求学知道。”
“你们都说错了,平时不好好用功,这时候抓瞎了吧。”程胖子在众仆人的簇拥下也来到了衙门口,腆着大肚子摇着一把折扇,一脸的得意。
中生员们有的嗤之以鼻,有的则是很关心的围过来。
“敢问程兄可知道今年的考题?”有人问道。
程胖子从鼻孔里轻哼了声,“本少爷当然知道,你们也不用瞎忙了,今年童生试第一名肯定是本少爷。”
旁边有人知晓一些内幕的,纷纷小声议论。
“程家老爷子一心想改换门庭,奈何程鹏屡试不中,这次是花了大价钱要给他谋一个前途。”
“照这么说,他不是吹牛?不是说还有县里的官员们负责监考吗,亭长大人应该不会作弊吧?”
“你懂什么,官官相护,县里派来人如何?你当他们真的会在这监考?”
“这叫我等如何是好?”
不少人忧心忡忡。
陈果儿一家这时候也来到了人群里,听到学子们的议论,都有点吃惊。
旁边又有人提起程胖子早已经被内定为本届童生试的第一名,“又不是只有一个童生,录取那些名额呐,你我总有一席之地。”
陈果儿看向七郎。
七郎摇了摇头,示意陈果儿别担心。
其实早在前几天的时候,程胖子在私塾里就曾经说过,这次他必中。
私塾里的生员们谁不知道程胖子不学无术,虽然在私塾念了好多年,可到现在连三字经都不会背,而且除了会写自己的名字外,其他基本上大字不识。
这样的人如果能考中,那真是笑话。
这时候又听到程胖子吹牛,“你们说的都不对,告诉你们吧,今年的考题是策论,孝道。”
还说他的卷子早已经躺在孙大人的书案上了。
有人不信,说他吹牛,明明现在还没有开始考试。
“不信咱走着瞧,等结果出来了,要是本少爷不是第一名,就把本少爷的脑袋拧下来给你当夜壶。”程胖子被人质疑,顿时大吵大嚷了起来。
旁边有人跟着起哄,“这么多人,程兄只有一个头,这是要轮流给同窗们当夜壶?”
下面一阵哄堂大笑。
这时候外面又是一阵骚动,是张大善人家的两位公子来了,张启仁和张启文。
张启仁也跟程胖子一样,是不学无术之辈。
但张启文跟他哥哥不同,他和七郎关系也比较好,他一来,七郎也过去跟他打招呼。
张启文显然也听到了众人的议论,拉过七郎找个没人的地方,小声说程胖子说的没错,“的确是策论,孝道。”
七郎眉头紧锁,他知道每逢考试的时候,总有人暗中给负责监考和判卷子的官员们送礼,一时间心情也有些沉重。
这时候陈果儿也挤过来,听到了他们的话,也担心的看向七郎。
“不用担心,七郎兄弟是我们私塾里最用功的,肯定能考中。”张启文道“毕竟不是殿试,只取头三甲,童生众多,相信不会所有人都……”
张启文看了眼衙门的方向,而后压低声音道“总会有机会的。”
七郎点头。
陈果儿则是忧心忡忡。
参加童生试的人众多,不可能所有人都给孙亭长送礼,而且放眼望去,衙门口的生员们大多数都不是家境太富裕的。
作弊在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