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红了原本昏黄的沙土。
张路依旧趴在井口边缘。
人性的挣扎,让他陷入了两难的迟疑。
看着那些无惧死亡的战士,他们是那样的坚定和纯粹,谁又敢说···他们没有信仰?
当所有的狙击手,都被限制···不再拥有精准的判断力和预判攻击的能力。
张路很确定,自己可以在这片战场中突围。
但是此时,却有三条路,直接的摆在了他的面前。
第一条直接离开。
他可以乘着战斗的混乱,逃离这个困住他的恶地。
然后从此困龙出海。
返回申龙市,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后果就是,他会真正的遭到追击。
或许···原本草草挂在通缉榜上的通缉,会变成切切实实的针对。
庞大的国家利器一旦开动,他便是某种意义上达到了非人的程度,只怕也无法抵挡。
既然新耳泰人能拥有那种诡异的异术,直接操控人的身体。
那么强势将新耳泰人一直镇压住的国家,是否还有着更多强大的奇人异士?
这是张路所担心的。
他无惧死亡。
但是他却担心在死亡之前,未能完成自己的使命。
第二条彻底反叛。
加入那些新耳泰人···加入他们的宗教。
这样的选择,在张路的内心深处,也是有着心理依据的。
虽然理智在提醒他,他的遭遇和他的经历,并不是这个社会的全部。
他可以怨恨,却不能迁怒。
但是···人之情感,若是能单单以理智便加以束缚,这世上之事,又岂会变得这般复杂?
既然国已负我,我为何不能负国?
反抗它,推翻它···颠覆它!
让那些腐朽的、肮脏的、脆弱的···都连同这表面的繁华与奢靡,在一把熊熊烈火中,给烧个干净。
这是张路心底最极致的愤怒与恶。
灭门之祸的轻易加身。
权利与执法部门的不公与苟且。
六个月的流浪里,所见识过的黑暗与卑劣。
这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张路心底,最深刻的罪。
他恨!
不仅仅恨那个名叫乔军的黑涩会头子。
更恨自己!
恨这个国家!
恨那些掌权者、食肉者。
他甚至恨麻木的人群,恨那些为了蝇头小利,便背叛情感与公义的朋友与乡亲。
索性,这世间总归还有令他感到温暖之处。
刘伟那递过来的六百块钱。
言煜在电话亭下的一个拥抱。
远在故乡,正在饱受非议的父母···。
这些情感,都始终维持着张路的人性。
让他没有彻底的陷入极端的偏执。
第三条杀出去!
抛开一切,舍命一赌。
试着偷袭那名大胡子,将他击杀。
让他操控人身体的邪异,无法在成为动摇与屠戮矿场守军的利器。
然而这确是最不理智的一个选择。
因为成败未知!
张路并不能确定,自己是否是大胡子的对手,自己又是否会被大胡子,如同操控普通士兵一般操控。
结果未知!
张路一旦展现了自己的特殊,那么依照很简单的推理判断,就能知晓···他也偷偷使用了矿井下的能晶。
依照规章制度,他应该被判处枪决。
他不能确定,即便是侥幸帮助这些战士逃过一劫,帮助国家守住了这个矿场···又能不能因此逃脱死劫。
获得来自官方层面的认同,从此既能行走在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