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力慢慢的探出。
淡青色的。
是唯一仅有的一丝。
刚刚诞生的法力羸弱,在黑暗中穿梭了许久,才勉强纠缠住了最弱的那缕月华,然后裹挟着,将之拖拽回来,没入肉躯天灵。
阴魂早已等待多时了,径迎了上去。
出窍之后,往下的修炼便是强大阴魂的过程,依着各修士路途的不同,或收集星光,或采纳月华,以之阴魂相合,便能够使之茁壮。
这些方式往往由最初的那卷《观想图》决定。
马余援以《太阴炼形图》入道,他阴魂融合的自然便也是月光了。
阴魂将这一缕月华容纳,有微微的灼痛,待到消化之后,魂体略略的壮大了一点。
随后,便又是法力探出。
下一缕月华……
……
青晨,方才破晓。
马余援已在马严的带领下串了许多的院落,这里是马氏族地,多的便是各房长辈。昨日,马严和马余援回来之时,天色已晚,不及拜访,还尚在情理之中,可若是今日早晨还不登门,那便是失礼了。
又来到了一进院落前,距离马余援父子的院子颇近,马余援认得这是他大伯马俊升的院子。
“父亲,大伯这几日也在族中?”马余援道。
“你大伯这几日正巧休沐。”马严道。
马余援的大伯马俊升乃是会稽太守平时事务方面,多是在山阴县的郡守府内,少有回族地的时候。
山阴县乃会稽首府。
没错,马俊升不仅是马严的大哥,还是他的顶头上司。
府县同城的那种。
守门的小厮见着马严不敢怠慢,赶紧进去通禀,不一会,便有一个年约十四五的锦绣美少年迎到了门口。
“见过叔父。”
少年朝着马严躬身一礼。
“见过兄长。”
马余援也躬身一礼。这少年他认得,乃是他大伯的独自,他的三堂兄,名叫马佛念,三年前去到尼山书院读书,已经整整三年没见过了。
马佛念回了一礼。
“佛念?什么时候回来的?”
马严有些惊讶,随即便是高兴,毕竟亲侄子,也许久未见了。
“叔父,父亲在中堂。”
马佛念也有些高兴,伸手引路。
中堂之上,一个中年人正襟危坐,模样和马严足有的六分相似,面上的肃穆和威严也如出一辙,只是要更加的盛些——马严只是小小一个县令,马俊升却是一郡主官。
“大兄。”
马严领着马余援行礼。
“嗯。”马俊升点点头,“幼熊坐吧。”
马严字幼熊。
马严在堂侧的一张扶手椅上坐下,马余援老老实实的跟在站在后面,另一边马佛念也老实的站到了马俊升的身旁,长辈面前,没有他们小的位置。
“余儿,你昨夜尝试‘入道’了?”马俊升道。
“侄儿……”马余援低下了头,他知道在马俊升他们这些老古板面前,这属于胡闹。
“幼熊,你就由着吧,最后把孩子教成和你一个样。”
长兄如父,马俊升的说教,马严也只有听着。
“余儿是治《论语》的吧。”马俊升道。
“是。”
马余援答应。
“尼山书院的的国学博士王润最擅长《论语》,过几日佛念回书院之时,你也一并跟着,束脩我已经替你准备好了。再有两年你也该定品了,郡里的我可以帮你安排好,州里还有一道手续要过,王润与州中正谢茂是多年老友,去了书院,就算不肯学,品也能定的高些。”
马俊升又道,话虽然说得不好听,但仍然透着一股拳拳爱护,束脩都准备好了,显然不是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