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戌时,左院首才从皇宫当完差回到府中,年纪大了些,回来路上还打了好几道瞌睡。
下车时还是在叶太医的搀扶下下来的。
“老师,学生送您进去吧。”
叶太医其实并不是左院首的学生,但他刚入太医院的时候那时还是个二级御医的左丘珩负责带他。
就如现在他带手下两个御医苗子一般。
左丘珩是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人,从不吝啬将自己这么多年积累的经验教给手底下的人,自此,叶太医一直极其的尊敬左院首,一直称呼他为老师。
左院首眨了眨有些困倦的眼皮,和蔼得笑了笑,“行,正好昨日开了一坛酒,今晚咱爷俩喝上一壶。”
左院首人生的两大爱好,一是治病救人,最爱治的就是一些从未见过的疑难杂症,再有一个便是喝上几壶好酒。
二人搀扶之下进到左府,才一进府便察觉到不对劲。
整个院子不仅门口没有护卫,整个院子也是静得出奇。
二人环顾了一下四周,有些忐忑得往里走去。
走到大堂时便瞧见玉王高高的坐在正上方的椅子上,喝着茶,旁边只站了一个侍卫。
“哟,左院首,回来啦?”
左丘珩看了一眼玉王,心里顿觉不妙,拍了拍叶太医的手,“好了,送我回府了,你先回去吧。”
叶太医有些不放心,皱着眉头,“老师?”
左丘珩朝着他微微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快走。
可是叶太医也不能将年迈的老师给丢下,更何况一回眸,玉王的人已将门给守住,根本就出不去。
二人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
“不知玉王殿下到来,有失远迎,还望赎罪。”
“左院首言重了,本王今日冒昧前来叨扰,是有一事想要请教左院首。”
“可是府上有人病了?那速速去府上看看吧。”
左丘珩故作要去问诊,起身要走。
玉王站在身后手搭在左丘珩的肩上,“哎,别急啊,本王府上没人生病,是今日听说了一个事情,本王想不太明白,院首见多识广,定能解答本王的疑惑,所以特来请教院首。”
“玉王但说无妨,老臣若是知道,定替王爷做解答。”
“本王听说今日皇兄昏倒了,可有此事?”
玉王说话间仔细观察着二人的神色,也好,眼下两个人都在,也不用跑两处来应证是否有人撒谎来蒙骗他了。
左丘珩不动声色的坐了回去,“恩,是有此事,只是些小问题罢了,如今都好了。”
“哦,那本王想听听左院首说的小问题是什么问题,要知道皇兄是天子,天子可没有小事。”
林逸挑眉看着左丘珩,他从没想过他会乖乖听话,把皇上的病情完完全全的告诉他。
朝着旁边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转身从后面逮出一个小姑娘,猛地扔到了堂屋正中央。
这个丫头乃是左丘珩的孙女,三代单传,左丘珩将这个孙女视若掌上明珠。
上身前倾忙要上去扶,玉王一把将小姑娘拽到了自己身边,手一转,死死得锁住小姑娘稚嫩的喉咙。
小姑娘已经被林逸拽得双脚离地,手断得拍打着林逸的手,眼珠子越瞪越大,脸色也由白变红,慢慢变得青紫,喉咙处被捏得发青。
眼看着自己疼爱的孙女就快没气儿了,左丘珩实在不忍心看下去,别过头去。
孙女,下辈子爷爷再还你,这辈子爷爷不能做对不起皇上的事,这不仅关乎皇上的安危,更是整个朝堂的安危。
左院首已经准备舍弃自己心爱的孙女来守住皇上的秘密了,但叶太医却是看不下去了,站了出来。
“我说,我说。”
玉王见状稍稍松了松手上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