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谢知言开始定期上门,要么是寻摸到了好字帖给余父鉴赏,要么就是买到了市面上难见的限量好酒,总之是让人无法拒绝的那种。
送礼不再与贵重,重要的是要送到人的心坎上。
这不,余母的腿痛又犯了,她年轻的时候被婆母罚跪坏了腿,年岁越大腿疾越是严重,经常要请医用药,偏偏这顽疾只能暂时缓解,没法根治,很多时候还白白折腾人。
谢知言听到这个消息,便请了大夫上门。
还别说,那大夫是个针灸高手,几针下去便找准了淤堵的穴位,余母明显感觉到腿的酸胀缓解了不少。当下大喜过望,等到大夫走后,不住的感慨。
“这大夫听说是原先的御医传人?沪市那么多名头响亮的大夫,不知道弄了多少花头,那稀奇的药引子都寻了有上百幅,折腾死个人,白花了那么些银钱也不见好……行家一出手就知道了,人家说的多清楚,定期扎针,平时注意些别受寒就是了,这才是真正厉害的大夫呢。也不知道小谢怎么找来的,可见用心。”
余父喝了口小酒,正在品鉴一副新字帖,在他看来,谢知言原先送来的字帖还有好有坏,可是经过他的指点,送来的质量是越来越好了。
是个谦虚好学的,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听到老妻的话,他点点头,虽然心里十分熨帖,但嘴上却不服软,“也就冲他这份心,不然我早把他打出去了,还能容他登门?”
余母最是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什么人,当下撇撇嘴。
“差不多得了,别太抻着,再把人给吓跑了,看你上哪找这么好的女婿去。”
在余母看来,小谢正是满腔热情,适当的打击打击,让他知道自家女儿不是好欺负的也就算了,再一味的冷眼相待,万一人家真的冷了心,不是得不偿失么。
“哼,他要这么容易就退缩,趁早别结这门亲!”
余父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不满的哼哼。
他这样发脾气,余母却该干嘛干嘛,丝毫不在意,果然被她料中了,当晚余父就要她去探女儿的口风,看那个意思,女儿这边没问题就给他俩订下了。
余母当然是求之不得,直接就问了。
在她看来,这两个年轻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又互相喜爱,现在得了父母的支持,再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了。
女儿的拒绝是她万万没料到的。
“你到底怎么想的,跟阿娘说说。”白天有多高兴,余母这会儿就有多失落,“露露啊,当初爹娘不同意,你宁愿跟了他私奔,怎么现在爹娘同意了,你又别扭上了?”
余母想不明白,是她老了?
“你是不是还在拧着上次的事儿?阿娘知道,当初在我和你阿爹看来,他敢拐带良家女子,那就是不负责任的坏种!你阿爹更是恨不得打杀了他!可今时不同往日,这么些日子的相处,他事事周,拉的下脸,想得住咱们家,就连你阿爹都说他人不错。我是看你平时对他爱答不理的,他也能包容你,追着你,这才放心,谁知道你现在说不订亲……”
在余母看来,女儿在订亲之前能自由恋爱已经是出格了,可是恋爱了人家也上门了,现在又不定亲算个什么事儿啊?
“阿娘,你先别着急,再给我点时间行吗?说不定这是你们一厢情愿呢,我要找他谈谈再说。”
余露露能理解爹娘的心态,但她现在没办法点头答应。
不是不喜欢他,而是她最近越来越发觉自己看不懂他。
她没办法和一个看不懂的人携手共度余生,他的表现很好,无可挑剔,就连一向斜着眼睛看人的阿爹都收服了,家里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人说他不好的,可她心里就是觉得不安定。
原来那个热情的不顾一切的谢知言呢?
“嘀——警告,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