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也觉得奇怪,牛奶味道腥味重,没几个人受得了,听说夏姑娘接连喝了好几杯,听说都喝吐了,还在坚持喝,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嬷嬷对夏星汐的厌恶直接摆在明面上,不仅是因为她被封为太孙侧妃,还因她嘴碎得很,几次三番挑衅沈辞。
今天这下场,只能说她活该!
所以从一开始,嬷嬷就是极其冷淡的态度,并且希望沈辞不要过多搭理夏星汐,任她自生自灭。
沈辞拢了件披风,靠在窗口望着夜色之中的景致,耳边的喧哗都成了一种奇异的伴奏,“不作就不会死,这人怎么就这么喜欢折腾呢?”
“姑娘说的是夏姑娘吗?”
“一品仙的毒只有经过特殊的淬炼方法才会将毒性完全激发出来,夏星汐并不知淬炼的办法,只是摸一摸嗅一嗅,毒性不及原来的千分之一。可惜,她非要作死的大量喝牛奶。”
“和牛奶有什么关系?”
“瞧这模样,她应该是牛奶过敏,过敏再加上一品仙的毒,她至少半个月都下不了床。”沈辞语气淡得如穿堂而过的风。
嬷嬷啐了一口,“那也是她自找的,姑娘精心养的花好端端的种在院里,她非得手贱摘了一朵去,姑娘给殿下送奶茶是心意,她来了之后胡乱评说一番,回屋之后又偷偷的拿牛奶来喝,老奴瞧着,她就是嫉恨殿下心疼姑娘,才整这么多的幺蛾子。”
“走,去看看。”沈辞随手关了窗,往大门走去。
嬷嬷疾步跟上,“姑娘去了岂不是平白的被她惹了一身腥?”
沈辞笑笑没有说话,走至正殿,他们已经闹得不可开交。
管家声音穿透墙门而来,“哎哟喂,姑奶奶可别闹了,已经去请太医了,你停歇一会儿。”
“我的脸怎么样了,给我拿镜子来。”夏星汐哭喊得哑了嗓子,拽着丫环的手想要拿镜子。
丫环被她这模样吓坏了,还不忘将镜子藏起来,跟着一起哭,“姑娘别哭了,眼睛都哭肿了,殿下瞧见了可不喜欢了。”
提到萧泽,夏星汐心中的委屈翻江倒海而来,哭得更是停不下来,“这可怎么办啊,我容貌毁了,殿下肯定不再喜欢我了,拿镜子来,我要照镜子,快点!”
她脸上的泪水与血水糊在一起,抬手一抹,黏糊糊的瘆人。
丫环见她脸上没有一块好皮,脓疱挤得眼睛嘴巴都快要看不见了,手一松,镜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落了一地的碎片。
夏星汐僵硬低头,借着破碎的镜子碎片看清了自己的脸。
刺耳的尖叫声穿破云层,惊飞了好几只在树上休憩的夜莺。
“怎么会这样?这不是我的脸,这是怪物!太医在哪儿,快喊太医来救我!不对,你们都滚出去,谁都不准看我的脸!”夏星汐目光所及之处,东西都被她咋啦。
丫环吓得连连后退,直至退到门口,撞上提步而来的沈辞。
她吓得心口直跳,平复了下情绪,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沈姑娘这么晚了怎么还来?”
“动静这么大,想让人听不见也很难啊。”沈辞的目光越过她,落在屋里人不人鬼不鬼的夏星汐身上。
丫环护主心切,移动脚步挡住她的视线,“我们家主子没什么大碍,姑娘请回吧,夜里风大,可不要着凉了。”
说着,她就想关门。
嬷嬷眼疾手快抬脚卡在门缝,让她没有办法成功将门合上。
“都请太医了,怎么能算是小事?白日里还好好的,今个儿怎么就病成这个样子?要是夏姑娘因为你的耽误而错过了最佳治疗的时间,你犯得失职之罪可承当得起?”沈辞的言语不怒自威。
丫环动摇了,夏姑娘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当真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好端端的就犯了病,就和被下了降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