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徽芷在亲王府门前便吃了个大亏,被风沙弄了一头一脸,进入宫殿之后越发气郁难平。从前她只是侍妾,哪怕慕亲王身份尊贵,她也依旧上不得台面,更遑论进宫和命妇们一同参加宫宴。
眼下皇帝抬举她给了她个侧妃的位置做,寻常人也该满足了,奈何沈徽芷心比天高,眼里只有正妃的位置,眼下她身为侧妃不得居于正席,需得和慕纤尘分桌而坐,若不是这些年来做探子磨下了脾性,只怕是即刻便要发作了。
同沈徽芷一样为人侧室的还有云心幽,只是后者对比起来气焰更为嚣张一些。无外乎是云心幽虽未侧室,也是云右丞府的二小姐,母亲又是苏太师的嫡女,身份自然和没有门第的沈徽芷不同。
因而虽然云心幽盯着侧室的名号,还要堂而皇之的坐在傅卓言身侧。此事也无人敢多言一句多言,这虽然与礼数不和,可是五皇子到底没有正室,又是人家的家务事,傅卓言都没有开口斥责,众人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有了傅卓言的宽纵和群臣的默许,云心幽的气焰愈发嚣张,眼瞧着沈徽芷唯唯诺诺云倾月耀武扬威,她反倒先不痛快了,几步移到近前,破天荒的没有跟云倾月呛声,反倒和沈徽芷搭起话来。
“还未曾恭贺沈姐姐有孕之喜。”
云心幽这副惺惺作态,并不能叫沈徽芷对她改观。毕竟当年沈徽芷是一届侍妾的时候,可是被云心幽当众折辱过的。这位云府二小姐贵人多忘事不记得,她沈徽芷可是心里门儿清。
旧怨在前,沈徽芷也不愿同云心幽多么热络,不过是淡淡的称了一声谢,微施一礼。
“多谢云妹妹。”
瞧着这二人姐姐妹妹叫得亲热,云倾月却从中品出了十足的火药味儿,抿唇不语瞧着云心幽动作。
后者自然也看出对方对她并不十分尊敬,恨得牙根痒痒,沈徽芷身份低贱,云心幽历来看不上,今日不过是为了含沙射影的讥讽云倾月才同她搭话,当即不多计较,笑着接道。
“说来沈姐姐真是好福气,能够怀上慕亲王的世子,不像某些人,居其位却毫无作为,妹妹我看了都替她臊得慌。”
这头云心幽卯足了劲儿对着云倾月嘲讽不休,后者却像没听到似得,似笑非笑。慕纤尘就更不必说了,他眼中的女子向来只有云倾月一人。
“日前你说想找的那首词,昨日我在书房中寻到了原本,回府便拿给你。”
慕纤尘状似无意的说着话,却叫在场的另外两名女子面色具是一变。沈徽芷在亲王府这么些年,从来没有获准进入书房过,偶有的一次还被慕纤尘黑着脸赶了出来。
云心幽自是更不必说,傅卓言娶她本就没有一点感情,纯粹垂涎她的家事。再加上此女聪敏不足愚钝有余,性子也是出了名的张狂浮躁,傅卓言看在眼中更是不喜,哪里会允准她出入自己的书房。
然而眼下听着慕纤尘话里的意思,云倾月不光能任意出入书房,还能够在房中随意翻找书籍。甚至她自己寻不到慕纤尘还会出手帮她,这样的偏爱和交心如何叫人不心生嫉妒。
云心幽虽然蠢钝,却也能隐约感觉到,傅卓言虽然看似对她柔情万种百般宠爱,实则对她戒心极重,从不让她窥探到内心的一丝一毫。
傅卓言对云倾月的那点子心思,云心幽更是心知肚明。她虽然不聪明,却也是实打实的看得出五皇子殿下对云倾月怕是垂涎已久,不过是无从下手罢了。
宫宴开席,皇帝命人上了歌舞,一众人把酒言欢热闹极了。云倾月掐算着时候,心道风卿尘应当出现了,果然一道白色的影子就趁着这时候从门口步入,皇帝见状神色惊疑不定。
“何人擅闯宫宴?”
风卿尘今日前来,本就做好了万死的打算,面色沉敛如水,当即俯身跪下。
“草民风卿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