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明哪想到玉知杭敢起这般心思?
闻言神色骤变,眸光瞬息冷冽到了极致,切齿喝道:“你敢!”
话出口玉知杭便有了后悔之意。
不论眼下怎么,傅家都仍是京中不可得罪的人家。
毕竟朝中不少的言官都曾是傅仲的附庸者。
纵是傅仲眼下重病卧榻,但这些附庸者一时半刻仍与傅家割舍不断。
傅家依旧是最具有影响力的文臣之家。
这几日玉知杭虽有晾晾他们的念头,却不敢彻底的撕破脸。
可傅言明这混蛋竟敢用他的前途用以威逼,这却让玉知杭不能容忍了!
狠话说的是畅快了,但这后面可怎么收场?
马氏快速的看了玉知杭一眼,而后又看向傅言明,冷冷笑道:“人被逼急了,又有什么是不敢做的呢?”
“傅大人位高权重,若要对咱们这些小官小户之家做些什么,咱们自然也是阻拦不了。”
“但世间总有说理的地方。”
“傅大人做了初一,那咱们可不会吝啬于十五的。”
傅言明慢慢的审视着这夫妇两个,神色愈发的冷冽。
玉知杭赞赏的看了马氏一眼。
由她唱黑脸可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悄悄的觑了眼傅言明的脸,而后他故作嗔怪的瞪了马氏一眼:“说的什么胡言乱语?”
“咱们两府亲如一家,说什么初一十五的?”
“我知道你是担心时雨,恨那幕后操局之人,但遇到事情,解决事情就是了,光心急有什么用?还是抓紧想办法才是要紧。”
这话是冲着马氏说的,但却是给傅言明听的。
如今傅时雨已然是他们玉家的人,遇到难处,傅言明固然要出力费心,但他们家却也不能束手看戏。
傅时雨的清白是小,可若被人发现他们两府偷梁换柱的戏码,那这京城可再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了!
玉知杭的话音刚落,马氏就别开脸抹起了眼泪,哭哽着骂那毁人声誉者不得好死,断子绝孙的话。
玉知杭听着叹了口气:“夫人莫要太难过了。”说着又冲傅言明揖了揖手:“傅大人可有什么头绪?人言可畏,这种事情断不能任由发展!”
傅言明看着这夫妇俩,眉头拧了起来。
这一唱一和,炉火纯青的,不去梨园当角儿着实可惜了!
且不论玉知杭这话有几分的真心,但却是在理的。
这个时候,争执是没有任何用的。
解决了麻烦,替傅时雨找回名声才是顶要紧的!
至于玉家这一家子不安好心的,他得了空再慢慢的收拾不迟!
傅言明吁了口气,将胸口的浊气吐了出去,而后踩着玉知杭递来的台阶走了下去,摇头道:“暂时没什么头绪。”
“派出去的人也查探不到消息是从何处传起来的。”
“想是这做局之人有些本事。”
若是寻常事情,他只需静观其变,等幕后之人再做算计,抓住线索也就抓住了凶嫌。
可在这件事情,当真是半刻都等不得!
玉知杭看他这个做亲爹的都没什么头绪,那自己这个名义上的爹就更不会有头绪了。
但他还是做出了焦灼烦闷的神色,端着茶慢慢的喝了一口。
心中却是想着,傅时雨究竟是不是替他挡了灾?
若是的话,那这朝中是谁要向他下手?
有了这一步,下一步又要做些什么?
马氏瞧哭的差不多了,便收了架势,擦着眼泪道:“出了这般事情?怎么不见江修撰在府?别是信了流言蜚语吧?”
傅时雨一听这话,心头猛地慌起来:“他...他不会信的。”
她是怎么样的人,别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