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传来叶季阳的声音。

如影正要回答，叶挽歌便翻身坐了起来，她朝外面喊道，“是季阳吗？进来吧。”

半响后，如影便带着叶季阳到了叶挽歌的房门前，轻轻的将门推开了。

叶挽歌已经坐在桌边，看着叶季阳，“季阳。”

叶季阳笑着说道，“长姐，我还以为你歇下了，原来你没睡啊。”

“只是心中有些乱，便躺了一会，睡不着。”叶挽歌笑着摇摇头，“你来找我，可是因为徐氏母女的事情？”

叶季阳在叶挽歌的对面坐下，如影十分知情识趣的退了下去。

“方才我瞧长姐似乎心情有些不佳，便知道长姐定然是在胡思乱想，我这个做弟弟的，自然是来要问问，究竟怎么了？”

叶季阳说着，给叶挽歌倒了一杯茶。

叶挽歌勾了勾唇角，“我有那么明显表现出来心情不佳吗？”

叶季阳沉默了半响，才点了点头，“唔，有一些明显。”

叶挽歌低头一笑，末了才抬眸看着叶季阳，问道，“你是否也觉得，我不该逼死自己的妹妹？”

叶季阳原本要喝茶的动作一顿，他放下茶杯，摇了摇头，“不，叶芷芙对你的所作所为，便不该是一个妹妹应该做的。”

“她若把你当姐姐，便不该害你，所以，是她有错在先，她既然无情，你为何要有义？再者，她落到这样的地步，完全是咎由自取，于长姐何干？”

叶季阳说道最后摇头笑了笑。

“长姐其实在意的，并非是这个，而是父亲的态度吧。”

叶挽歌笑了起来，“你知道的倒是多。”

“长姐觉得，父亲会责怪于你？或者，怕父亲心中对你心存芥蒂？”

叶季阳眼底带着笑意的看着叶挽歌，那双眸子仿佛带着能看透人心的清亮。

叶挽歌这是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个弟弟，似乎有一种能洞察人心的敏锐。

他在不知不觉之中，似乎也长大了。

从前叶挽歌一直将叶季阳当成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毕竟这个年纪的孩子，放在二十一世纪，那也不过是个高中生罢了。

可在这个时代，叶季阳却是十五岁就开始金羽卫当差了，再者他一直是被当成继承人所培养长大的，其心性自然比旁的同龄人要成熟许多。

似乎，不能将叶季阳当做孩子看待了呢。

他已经长大了，不过也比自己小上几个月罢了，如今的叶季阳，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孩了。

叶挽歌叹了一口气，说道，“芷芙始终是爹的女儿，即便这么多年来，爹对她没有过多的关注，可是，终究是女儿，不是吗？我想，他的两个女儿如此相斗，最后二女儿还在他面前自杀，这一点，爹无论如何，心中都不会好受的。”

叶季阳嘴角往上扬了扬，似乎很高兴叶挽歌愿意对他坦然相待。

“即便如此，那也是人之常情，我觉得父亲并不会责怪长姐，也不会对长姐心生芥蒂，毕竟父亲对长姐的疼爱，大家有目共睹，我想长姐也知道，你在父亲心目中的分量，再者此事，长姐并未做错，也没有做错。”

“是吗？”叶挽歌却不能确定。

叶季阳微微一笑，“我想，父亲对长姐更多的，会是愧疚。”

“长姐从前的确是……的确是天真烂漫又不谙世事了有些，这其中虽然有徐姨娘和芷芙的原因，但父亲的疏忽和纵容，也的确是事实，所以从前长姐受人欺辱，父亲回想起来，怕只是会觉得愧疚，而今长姐不再任人欺负，只是以牙还牙罢了，我想，父亲绝不会对长姐有半分的责怪。”

叶季阳想起从前那个叶挽歌，寻思了良久才想到天真烂漫和不谙世事这几个形容词。

怎么说呢，从前的叶挽歌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