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弘的人带回来许多消息,比如苏先生在盛柒动之以情晓之以礼之下终于坦言当初在月下城之举不过是为了掩饰一位锡云教徒同在月下城的行踪,而那位教徒究竟在月下城里如何瞒过芒阳做了如何的事情他并不知晓。
再比如追去殷都探寻那位死去的年代离今已经久远的帝王,也就是如今的无面,那些前去探查的人也没有带回任何有用的消息。无面消失得太彻底,根本没有任可踪迹可查,而五百年前所遗留下的东西,真是少之又少,可以忽略不计。
而另一个被追踪的对象方足足也很奇怪的消失得干干净净,让人不得不疑惑,一个在江湖中行走在刀尖之上捞赏金的人会从这江湖消失?即便是隐匿起来了也不应该无迹可寻……
申弘揉着她的脑袋瓜:“想什么呢小傻瓜?”
她叹了口气,有些忧愁:“你看,那血灵芝会不会是被赏给了周盖的王后?不对,他好像还没有王后,那会不会是哪位夫人?再或者是臣子?打了这场仗,会不会已经遗失了?”终于绝望起来:“那孟赢要怎么办?”
申弘拉下她蒙在脸上的手:“估计你要献点血了。”
南宫钥呆呆地看着他,眼睛突然一亮:“我知道了。”
申弘笑了:“那便去做吧。”
这一次,宫里宫外死了许多人,虽然不知道需要用多长时间,查起来也肯定会很困难,但通过宫人们的眼睛总能够看到些什么,也许,那株携带着无限希望的血灵芝的线索便会在无意之中落入了某个宫人的眼中。
有一丝希望她也不能放过,这是她能为孟赢做的,只要一直在这条寻找希望的路上,她便总觉得孟赢一定会活过来。
如今王宫里空着的宫殿很多,两人找了个空处,正要进去之时,原本空无一人的宫道上却突兀地出现了几个脚步声,步伐声飘忽而鬼魅,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南宫钥心口一跳,紧张地靠近申弘,对面走来的几个人出现在光影之下时便停了脚步,只其中一个走在前头穿着长大袍子的男子独自继续往前走着,在两人十步余外才停下。
双方在互相打量着对方,申弘正色,脸上带着一丝探究与警惕:“锡云教?”
走上前来的那人双手交握在前,语气中带着一丝轻笑:“公子申,幸会。”
“哦?”见面了说这些话却不出手也不喊人前来,申弘不明白锡云教的意思:“何来之幸?”
“正想着要如何才能见到公子,便遇见了。”对方答道:“吾只是不知公子会夜探王宫,方才发现公子之时甚是疑惑,便抱着解惑的心态前来了,想请问公子,何故夜探王宫?”
申弘挡在南宫钥前头,嘴角带上了一丝冰冷的笑:“据我所知,锡云教不是只为王族做事吗,你说得奇怪,锡云教为何要找我?”
对方诚意十足:“吾为锡云教左副教凌博岳,确实与右副教在日前奉教主之命找到公子,是为有事相商。”
南宫钥听得着急,探出个头来看着前头背着月光,只见身影不见真实面目的男子。
申弘说:“如今的锡云教,教主神秘得面都见不着,更不要说与我们这些南蛮之地的小国接触了,我是真想不明白贵教与我有什么好相商的。”
凌博岳笑了,声音低沉浑厚:“公子说笑了,教主事务繁忙,公子也同样事务繁忙,见不着面实属正常。吾今日要说的事与当初的西王有关,也与这天下有关。”
申弘斜眄过去:“天下与我何干?天下的事你该去对天子说才对。”他借了几步,想试着离开,却发现对方在他动的同时也微移步法,挡了他的去路,看来功夫不在他之下。
对方的人数与他隐匿在暗处的人数相当,若是动起手来无法一举拿下,如此,惊动王宫内的侍卫,事情就完全处于不利的境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