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原来是在等自己。
风潋潋算是看明白了,这皇帝比她还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大约是从一开始他便知道自己才是那个能对付沈阔的人,秦芷舒只不过是被推出来挡视线的罢了。
风潋潋慢慢的走到皇帝面前,不必不亢,声音中还夹杂着些许的玩味,“陛下,臣女觉得甚是不妥。”
“哦?不妥在哪里?”
“臣女今天一早偷了邻居一只鸡,邻居因为拿不出证据就不能耐我何,那么能说这只鸡不是我偷的吗?如果你去县衙报了案,说是怀疑臣女偷了他的鸡,可县衙因为惧怕宸王府的势力而不敢对臣女进行调查,那么就只能以诬陷罪将邻居收监,你说这事从头到尾邻居有错吗?”
风潋潋慢慢悠悠的在大殿上讲了一个故事。
这故事基本上有智商的人都听懂了。
于是沈阔便觉得风潋潋在内涵自己,气就不打一出来,他好不容易胆战心惊的过了宋凌那一关,半路却又杀出个风潋潋,这让他心里如何能不气。“风二姑娘,你这前脚才诬陷完自家姐姐,现在又在这里含沙射影,替宋凌鸣不平,难道你们是诬陷者联盟。”
风潋潋嗤笑,“哟,沈将军不是说自己是粗人一个吗?怎么还知道含沙射影这个词。”
“我……我好歹是一军主帅,学几个词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那倒是没什么,只是好奇罢了!不知将军这点学问是跟哪个夫子学的,你可要好好感谢那位夫子,至少让别人觉得你不是胸无点墨。”
刚说完,风潋潋有嘲讽道:“哦,将军恐怕不懂胸无点墨是什么意思吧,小女可以给将军解释哦!”
沈阔脸都黑了,“不用!”
“那看来将军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教出像沈世子这么好的儿子!”
一直在旁边不说话,想要降低存在感的沈均和突然被人提到,神情顿时都紧张起来。
也是,这样一个玩世不恭的二世祖,跟着父亲参与通敌卖国这样的大事,现在又面临被人揭穿的境地,他的心理素质可不像在家父亲那般稳重。
本来端着的酒杯瞬间磕到了桌子上,身上撒满了酒水。
风潋潋笑道:“沈世子,你这是突然被人夸奖,受宠若惊了吗?”
沈均和一脸戾气的看向风潋潋,沈阔不耐烦的看着自家儿子,“大庭广众之下这般丢人显眼,还不赶快下去换身干净衣服,要是因为你的失礼冲撞了公主的和亲,我镇北将军府可是罪大恶极。”
沈均和一听,想着赶紧开溜。
谁知还没走出面前的桌子,风潋潋不痛不痒的说道:“沈世子,你这是准备畏罪潜逃吗?”
畏罪潜逃……
这四个字恰好触碰到了沈均和的敏感神经。扑地跪倒在地上,“我什么都没有做过,什么都没有做过。”
本来从刚开始浮珠的事情,沈均和就一直神经高度紧张,因为细水阁他也有参与,甚至还勾搭了风细细,这事一旦做实,他就算是彻底得罪了怡亲王府,索性最后是浮珠用死掩盖了这一切的真相。
但方才通敌买国的事情又被宋凌提了出来,沈均和便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眼见着事情已经被沈阔搪塞过去,沈均和长舒一口气以为万事大吉的时候,风潋潋又来说他畏罪潜逃。
那一刻,他的神经便彻底崩溃了。
风潋潋很满意看到沈均和现在的神态,从这个和亲盛典开始,风潋潋便一直隐藏在一边观察在场每一个人的神情。
她能看出大家心里的想法这个技能还真的要多亏了夜卿酒这些年的调教。
夜卿酒这个高难度她都能挑战成功,其他人也没什么难的,尤其是像沈均和这种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风潋潋走到沈均和身边,想要扶起她,却被沈阔拦住了,一脸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