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问什么?!我又凭什么告诉你?!”
张南宇将脸一斜,盯住逸霄道长,说道“只有我能证明你们没有任何人触碰过二太太。倒是不想回答也行,任何旁人、老爷或者官爷问起来,我就说只知道你们在院中做法,之后好端端的郭家二太太就小产,她身上那些新伤可多了,随便安点儿罪名给你们,就说你们为了帮郭启林上位,毒打了他家二姨娘,或者下药堕了腹中的孩子都行。你觉得,这种罪名你们担得起?或者说,你们灵玉观能担得起?”
逸霄道长怒目圆睁,将拂尘一旋,勒住张南宇的脖子,再往自己身旁一扯,脸面间只差一寸,咬着牙说道“老娘可是光洪道尊的同门师妹,还能被你这没出处的小子威胁?信不信我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
张南宇脸都被勒紫了,却嗤嗤冷笑,反讽道“你以为你是出家人就不用面对王法?别忘了你自己当初为什么来的云安?为什么要躲在灵玉观受制于人?!”
筱亭赶紧上去用掌一劈,分开二人,对逸霄道长说道“师叔,他说的对,这不是威胁不威胁的事儿,您本就……那个且不说,如果张管家不出面解释,我们确实可能被人陷害啊!”
周玖良也附和道“我的道长奶奶,您就别生气了,他要问什么您都不知道!况且大家也知道这法术除了您,谁也使不了的。您就是告诉他了,也不能怎样嘛!他刚才来就是来投诚的,您又何必伸手打个笑脸人呢?!”
逸霄道长哼了一声,说“笑脸人?我就没见他笑过!还要污老娘罪名,除非他道歉!而且是要笑着道歉!否则老娘现在就把他剁成肉泥,让你们随便报官!”
见有台阶可下,张南宇抬了抬头,顺从地看着逸霄,脸上挤出一个皮肉不动的笑,弄得我们周围几人都膈应死了,比哭还难看。
他露出一排白牙,说“晚辈只是为郭家负责,故而问话,并无威胁恐吓之意,若有冒犯,还请道长海涵……”
说完,他还保持着那个表情,等逸霄道长回话。
道长眨巴着眼睛扭了好几下头,连连叫他将脸转过去,说见了那么多入梦时候的怪奇,就没见过笑起来这么丑的,还说这就回答他问题,只求他这辈子都不要在自己面前笑了。
我们几个小辈从晚上的喝酒吃糖,就发现逸霄道长其实十分活泼可爱,此刻她这一段反转表现,更是让人不免想多知道些她的故事。
筱亭叫张南宇赶紧收了那张鬼脸,又忙给我们几个下命令,说要我们坐好,安静地听,不许插嘴。逸霄道长这才又坐回自己的位置,等他提问。
张南宇咳了一声,问道“为何施术的时候,只有筱亭一人睁眼,其他人都闭着眼动作?”
逸霄道长答“老娘这法术叫入梦,不闭眼你能睡着?筱亭必须醒着,是为了怕我们被对方的意境吞噬,算是个保险。”
“那为何只消一瞬就能睡着?”
“老娘会做毒药,他们都是被药晕的,严格来说,不是睡着了。”这些我、宋渊和周玖良昨夜听筱亭说过,看来他并没有骗我们。
“我看你们几人又唱又跳,搭配和谐,凭什么能互相入梦?”
“不知道!从我祖奶奶那辈儿就是这么教的,用我的药,由我施术,闻过药的就能进到同一个意念世界。”
周玖良按着嗓子,学着张南宇的嗓音问“你祖奶奶是怎么教的你?为什么别人用不了这个法术?”
“我祖奶奶的娘是扶桑人士,随倭寇祸乱时流落闽南,不知跟谁生的她。后来过了很多年,祖奶奶快五十岁了才捡着我,据她说我也是倭寇的娃,于是我们祖孙二人相依为命。一个扶桑老婆子、一个扶桑小孤儿,没什么生计,就到处打野,上山捡拾,落潮赶海,勉强维生。”
我看了一眼筱亭,觉得这些可能不该说,但他也不睬我,可能这些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