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这里的赛局,有些人用骨牌来决定谁先出场。千懿和元歌从灵术台上下来,坐到一边。
“你和五百年之前很不一样。”北狐立在千懿身旁“那时候还是个小孩子,很活泼,可如今长大性情也变了。”
“小时候当然无忧无虑了。”千懿道“不过那个时候,是绝不会想到而今在这儿同你说话,五百年了,你我的缘分也不浅,不过你脾气现在也不好啊。”“我最近容易上头,没钱。”北狐说。
千懿笑。
“你和容渊是一起来的?现在什么情况,他喜欢你?”北狐望着另一个方向。
“嗯。”
“你呢。”
“也是。”千懿如实回答。
“原来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座迷宫啊,兜兜转转曲曲折折还是那个人。”北狐与千懿并排坐着看台上的人,那语气沉着得不像是一只灵兽“每个人都要走出自己心里的迷宫,有时需要很久,但有时只要转个弯就是出口。”
“为何这么说?”
“随便说说。”北狐从椅子上跳下来“今天赢的钱够我用的了,我先走了。”
说着便朝外面走,她没来得及说声回见,那个家伙就又变成了橘色雾气消失了。
可那几句话,却说到了千懿心里,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她只想着这句话了。
元歌和千懿坐在灵术台下,台上的人来来去去,元歌还上去打了两局,千懿坐在台下看着,本来是兴致勃勃地想要上去,但今日却也觉得坐在台下更开心,千懿数着那台上一招一式,现在她基本上都能看得懂,这世间的灵术,都是在灵气之间来回往复,一个人抬手便是流火,朝着元歌的双目而去,火一直燃着,元歌的及时雨也未能将水浇灭,她看出来,不过被流火追着,眼看就要跌出擂台,元歌五指一握,那团火被厚厚的冰壳包着,一点一点地熄灭,这种比试,到了最后拼的都是内力。
元歌赢了。
容渊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千懿身侧,他坐下来,和千懿一同看着台上,千懿看得入神,那些在灵术光晕中的人,渐渐地在她眼中,好像是台上的戏一般。
“玩得还开心?”他的声音。
千懿伸了个懒腰“很开心。”
“想出去走走么?”他问。
她起身才发现御星和元歌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走了,两人沿着来时的路朝着外面走去,她刚打算走,容渊却指了另一条路,她转过身来跟着他走,闻着潮湿的青草气味,月牙在天边淡淡地显了影,小径之后是一方空阔的湖,再往东边看,那轮廓倒映在水面,像是上次同洛枫一起去的那个荒废的古寺。
“就这么看了半个下午?”他偏过头来看她。“力气都用在正事上了,来这儿看看别人也好。”千懿道,想起北狐的话“就像在迷宫里跳舞。”
他显然对她刚刚说的这句话很感兴趣,那双沉静而温暖的眸子里,微微的疑问。
“跳舞?”“枫宴城是迷宫,那些灵术就是舞蹈。”千懿道“看似是在一层层地拨开迷雾,却是在其中越陷越深。”
他笑,是那种若有所思的笑。
“你是在说自己。”他说。
她被他突然的笑弄得不好意思。
“你笑什么?”
他不置可否。
“过来。”容渊抱住了她,让她尽量靠近自己。
她完全被揽进一个怀抱里面,刚刚那句话,和那些想法须臾烟消云散,如果说这个迷宫有个终点,那必然与容渊有关,她也抱着他,从见到他的第一面开始,他便能够让她镇定下来,无论在什么时候,有时连她自己都觉察不到那些刺痛,可他也只是照着自己想做的去做,如同万灵刃与薄暮之门,天生的聚与散。
“就快要结束了。”他微微低沉的嗓音,尤其好听“你可以去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