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过眨眼间工夫,两人就落在了天池旁边,虽是云雾缭绕的峭壁,但真要翻过来,却没有费多少力气。
峭壁为天池周围一道天然的屏障。
“那些说法,因着还有善良的人在,编出来为了保护这些藏起来的灵兽,也为了保护圣曦山,还有那条河。”容渊说“毕竟他们能生存的地方不多。”
“原来如此。”翰城连连点头。
“我们一两个人进来是可以的,但若是想要在这儿大动干戈,定会被束手束脚,前有峭壁后有天池。”他说“即使有想要破坏的心,也无法动手。”
翰城摇摇头。
“想要进来,需先卸下所有防备,包括你的心,都要干干净净才行,或许这就是天池和峭壁存在的意思。”
容渊说,顺手拂过身旁的藤蔓。
从那日在密室中,容渊眼看着容和与容璎自相残杀,走火入魔而死去,那股冰冷戾气封住他的元神,一百年都未能散去。
从那之后,他更沉默寡言,彻彻底底被改变,更加彻彻底底地不妥协。
染上了爱洁净的癖好,华渊殿里的座椅屏风,统统换成几近没有颜色的梨木,那时候容和倒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满眼就只有红透的血和腥气。
“王子,过段时间就是灵术赛。”翰城开始说正事“雪人案还未结,容靖王子会不会又要作妖……”
“容靖不会没有动作,就算是灵术赛,他也会放自己的人进来,大可能是徐能首神的公子,徐绿辰。”容渊道“他早就想参与其中,只是一直没能找到机会,灵术赛之前他来不及去东澜海,有我们的人盯着。”
明明是看上去没把握的事情,容渊却很随意“雪人的事情时间还多。灵术赛就在眼前,我们不能输。”
“王子,千懿姑娘真的会来么?”翰城问“若是她拿得出对付雪人的本事,那肯定有好看的了,只是她没几分灵力啊,就算是来了也没胜算。”
容渊笑,像是在说一个熟悉的人“犟脾气。”
他是这么想。
“万物皆有定数。”
他想起刚刚她说出这样的话,带着尘埃落定的淡然,清澈双眼深处,藏着什么曲折心迹,让他一再想要走近。
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的高贵,谜一般的身份,让他想要知道更多关于她的事情。
翰城偷笑“是是,不过王子可想好要怎么在灵术赛上对付容靖王子么,千懿姑娘能不能算是我们的人,她不会跑到容靖那边去吧?”
容渊笑而不答。
“若说是实力,这些年排兵布阵,虽不在明面,我的实力也不比当年的容璎与容和少,只是我全部心思都在这儿,别的地方自然就关心的少,她最好是来,我会等她。一个在我身边的灵术师,如果连这点胆量都没有,日后面对更艰难的事情要我如何信任?”
他这样的王子,得到的拥簇和爱戴,特别是在鹿阳,这儿的人,对于容渊有一份天然自在的信任与亲近,这也是容渊之力量得以逐步增长扩大,一切进行得有条不紊。
权术在善与节制之中。
“我觉得千懿姑娘会来。”翰城说“她肯定会来的,因为好多人都对王子你一见钟情。”
翰城笑呵呵的,这么久以来,从没见到过容渊记挂过那个女孩子,更别提放在心上,少有人懂得他的心思。
从容嫣嫁去东澜海,御星离开枫宴城,四海求道,能和他说话的人就更少。
“你说树神会不会有女儿?”容渊停在原地,半是打趣“修炼成人形的那种,身世背景都是空白。”
“不会吧……”翰城挠头。
容渊玩味地望着峭壁之下的方向,树神就在那儿。
天池比下面更冷,说出的话都伴着白气。
翰城搓搓手。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