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发出的声音却好似有人在里面拉扯一扇超大号的风箱,颇为怪异。
老太监环视一圈,眼瞧着同僚们都望着自己,顿觉颜面尽失,一张脸胀成了紫红色,心中暗自骂道“这家伙,又不知在搞什么鬼!”正要动手扯开车门,不料大殿的金色纱帐后闪身而出四名身着赤红衣甲的守卫,将马车包围了起来。
“大总管,情况有异,请您退开,让卑职们检查一下。”
其中一名卫士伸手将老太监拦在了外面,另外一名卫士闪身上前,拉住了车门上的把手,举刀警戒。
“慌什么!都给孤把刀放下!”
幼女娇喝一声,放下了翘起的双腿,从王座之上款款站起,踱步走到了马车之前,脚上的金镯子随着她的步伐叮当作响。老太监慌忙让开,退在一旁对她躬身谢罪道“是老臣失职,请陛下责罚。”
幼女没有理会他,径直来到马车门前站定,随后对卫士道“打开车门。”
卫士们不敢违抗,缓缓将马车车门拉开。只听得吱呀一声,未见车内景象,一阵浓烈的酒糟臭味便先从门缝之中喷出。满朝文武一时都被熏得欲要掩口捂鼻、暗自作呕反胃,然而见到皇帝依然镇定自若,只得默默忍住,坐定不动。
“陛下,您小心”卫士见幼女继续靠近马车,忍不住出言提醒。幼女却不在意,探头看向车厢内。只见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红衣少女怀抱着一盏银质酒壶,四仰八叉地侧躺在车内呼呼大睡,满头乌黑长发夹杂着稻草碎屑,乱蓬蓬地支棱着,但是难掩一副纯真无暇、吹弹可破的姣好面容。
“这臭丫头!”
老太监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冲上前来就想掐醒她。幼女连忙伸手将他拦住,打圆场道“算了算了,今天是个好日子,别这么大火气嘛大总管。”说罢对众卫士吩咐道“先把她搬下车再说。”
卫士们遵命行事,提起那烂醉少女胳膊双腿,将她从马车里抬出,放在了大殿台阶上。红衣少女微微睁开了眼睛,然而却并未醒酒,砸了咂嘴,反将酒壶抱得更紧了,面上带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狡黠微笑,配着酡红酒色,更显潇洒明艳。
幼女见她醉态可掬,捂嘴轻笑一声,伸出玉足轻轻碰了碰她面颊“姑娘,你还要酒么?孤这里多得是。”
那少女酒醉正酣,听到她脚镯碰撞的叮当声,忽得竖起了耳朵,闭着眼睛自言自语“是金子!”随后噌地一声坐起了身,双手抓出,端端正正握住了幼女脚脖上的金镯。满朝上下登时一片哗然。
“你、你怎敢触碰陛下!快松手!”
老太监亦是又惊又怒,幼女反倒镇定自若,任凭红衣少女抓住自己脚踝,扶着膝盖半弯下腰,将脸凑近了她面前,仔细打量了一番,随后说道“丫头胆子很大啊,你不怕孤么?”
“你、你是哪家的小娃娃,快回家找你娘去,姐姐没空陪你玩儿。”红衣少女抬起一双如同蒙着薄雾的惺忪醉眼,张口便是一套震惊四座的发言。
“你这大逆不道的小畜生!”老太监吓得魂飞魄散,上前抓住她大声骂道,“你知道你面前的是何人么?”
“啧,还能是谁,不就是当朝女帝炎凰三十一嘛!这么矮矮小小的身材,和传说中一样,人家听说过的啦。”红衣少女仍旧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一只手捏着炎凰三十一的脚镯,另一只手提起酒壶,将最后几滴酒水倒入了口中,随后打了一个长长酒嗝,老太监连忙扇着鼻子远远避开。
“”炎凰三十一蹙了蹙眉,脸上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既然如此,那就让孤开开眼界吧!若是确有好活,孤定大大有赏。但要是寻常普通、没什么特别的,就别怪孤连带着大不敬之罪一起与你清算。”
红衣少女踉踉跄跄站起身来,将酒壶胡乱往怀中一塞,对着炎凰三十一大大咧咧地伸出了手。炎凰三十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