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难得,她竟然一点儿都不讨厌。
对于这点,连枢自己也有些意外。
玉子祁没有再说话,伸手拉着连枢在竹榻之上坐下,将头枕在了她的双腿之上,缓缓地阖上了眼眸,苍白精致的面容之上是掩饰不住的疲倦之色,嗓音亦是带着徐徐的疲惫,“连小枢,我累了!”
不过,手依旧握着连枢那没有受伤的手腕。
连枢没有说话,只是无奈地轻笑了一声。
折腾了这么大半夜,玉小七感到累也是正常的,是以,也没有推开他,任由他躺在自己的腿上。
“连小枢。”忽然,阖着双目躺在自己腿上的玉子祁轻轻地唤了一声。
“嗯?”连枢低头看向他,甚至下意识地想去摸一摸玉子祁的头。
玉子祁的眼睛懒懒地睁开了一条细缝,觑了连枢一眼,声音淡淡地有着无所谓,还有着两分幽幽的狡黠,“你如果想摸我头我又不会介意!”
连枢挑了一下眉梢,没有说话,直接伸手轻揉了揉玉子祁的头,然后又揉了揉。
“对了,你喊我作甚?”连枢的手就没有离开过玉子祁的头,一下一下地蹂躏着他的头发。
“再有两日就是国宴了!!”淡淡的一声,似叹非叹,话语极其淡然。
“嗯。”连枢在一旁淡声应着,微微垂下被长而卷翘的睫毛所掩住的丹凤眼,一缕幽幽的暗芒一闪而过。
“陛下让你负责接待西芜使臣,你可有见过他们?”
连枢把玩着玉子祁的墨发,在自己的小拇指上缠绕了一圈又一圈,“西芜仪仗队明日才会进京。”
“听说这次来人是西芜夜家那位。”两个人,就如闲谈一般,话语和表情都是淡淡的。
谁都知道,整个西芜,最不好惹的人不是皇室之人,而是夜家那位掌权人,夜倾歌。
权势,金钱,她手中一样都不缺。
为人张扬无忌,肆无忌惮,做事随心所欲,骄纵妄为,丝毫不顾忌世人的看法,便是西芜国君都对她无计可施。
曾经想过用联姻来擎制她的权势,但是赐婚圣旨刚刚送达夜府,夜倾歌就勾搭了另一位皇子进府,明晃晃地在打皇室的脸面,偏偏……西芜那位国君畏惧夜家权势,便是如此也被不敢有所动作。
甚至还搭进了一位皇子。
“嗯,夜倾歌和她弟弟苏白几日前已经入了上京,只是他们既然是悄无声息地进京我又何必自找麻烦。”连枢消息并不闭塞,自然收到了夜倾歌进京的消息。
至于哥哥,似乎和夜倾歌和苏白的关系不错。
不过也是,苏家,夜家,还有千机山庄关系一直挺密切,不然西芜国君也不会这么忌惮夜倾歌,任由她在都城无所欲为。
玉子祁看了一眼连枢,轻笑了一声,神色宠溺,“你倒是看得分明。”
随即话锋忽然一转,眸光也似乎深沉了几分,“连王妃也姓苏,上京之中无人知她身份,只以为是江湖孤女,你有没有想过连王妃的身份?”
毕竟,连王妃和千机山庄庄主沈念安之间关系匪浅。
连枢眼眸之中神色如常,嗓音淡淡地道“这些事情,母妃不想说我也不想过问。”很久之前,她就查到了母妃与西芜苏家关系匪浅,只是,这件事情母妃既然不说,肯定是有她自己的理由。
玉子祁没有说话,复又阖上了眼睛。
连王妃的身上,似乎有很多秘密。
不远处的烛火轻轻地燃着,烛光之中,软榻之上的两人一坐一卧,安静唯美地不像话。
玉子祁大概是真的累了,没多久,清浅均匀的呼吸声就缓缓传出。
待玉子祁睡熟之后,连枢缓缓起身,小心翼翼地将玉子祁抱了起来,走到床边动作轻柔地放在了床上,并且为他掖好被角。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