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月拂的话,连枢漂亮的眼眸极快地划过了一抹什么。
似乎,当年月王爷月攸,是不打算要这个孩子的,堕胎药当年的月王妃也不是没喝过,只是月拂大概是真的命不该绝,即使是月王妃中了毒,喝过药,他还是活了下来。
只是,在他尚在襁褓的时候,月王爷夫妇就将月拂一个人留在了上京,偌大的月王爷,除了那些仆役就真的只有他一个人。
对一个年幼的孩子来说,这么做,确实是太过绝情了!!
“同情本王?”月拂如翎羽一般长而卷翘的睫毛在随着他抬眸的时候微微上翘了几分,语调莫名地带了两分阴恻恻。
“没有。”连枢并没有解释,只是淡淡地掷出两个字。
眼形妖魅的丹凤眼中,一片淡淡然的清明。
月拂对上这双眼睛,微微愣了片刻。
其实,小枢儿的眼睛是真的很好看,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一双眼睛,里面情绪不算浓郁,甚至称得上是薄淡,但是,也很容易令人信服。
见连枢看过来,月拂瞬间移开了目光,假意看着她身后的梨花树。
光秃秃的,没有花就算了,连树叶都没有了,没有小枢儿好看!!
月拂有些郁闷,咕哝地道“这树都让你给毁了。”
“是我一个人么?”连枢抬头看了一眼,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树杈儿。
月拂没有说话了,又看了连枢一眼,目光正好落在她的薄唇上,刚才那如蜻蜓点水般的吻又涌上了心头,月拂下意识地舔了一下薄唇。
苍白精致的面容,带起了一抹不正常的红晕。
月拂觉得,他可能是发烧了。
有点热!
偷偷瞄了连枢一眼,又瞄了她一眼。
这下月拂不是感觉热了,他好像是有点口干舌燥。
蹙眉,凝眉,紧皱着眉,然后忍着身上的疼痛和无力霍然起身,就连一旁的连枢都被他这个动作给弄得顿了一下,看着月拂,没有说话。
须臾之后,月拂自己又不明所里地坐了下去。
“月二。”月拂喊了一声。
没多久,月二便出现在了月拂的身后,“王爷。”
“我要……喝水,凉开水。”月拂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道。
“若是无事我就先回去了!”连枢站起身,看了一眼月拂。
月拂皱了一下眉,苍白的面容依旧孱弱,没有多少情绪,就像是有一阵微风,吹散了几分那道阴冷沉寂的帘幕,只余了那么些许的刻板冷寂,然后低低地、不自然地道“还有事。”
“嗯?”连枢看着月拂。
“是和凤临烟相关的事情。”谈及正事,月拂心中那股子旖旎也渐渐地散了,神色是该阴冷的阴冷,该沉寂的沉寂,唯独眼角那一点泪痣,颜色很浅很淡。
连枢抬眸,一直盯着月拂,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就没有移开目光。
“你盯着我作甚?”月拂看着连枢,微微蹙眉。
“月拂,你眼角的泪痣颜色变浅了。”连枢指了出来,然后凑近了几分,“它是会变颜色么?”
刚才还深得好像可以滴出墨来。
“嗯。”月拂对此不太感兴趣,敷衍了答了一个字。
他不太喜欢这个泪痣。
“很好看。”连枢盯着月拂眼尾那一点墨色的桔梗花状的泪痣,由衷地说道。
月拂的容貌本就是世间绝色,那一点泪痣让他更添几分妖异孤冷,反正,就是很好看。
听到连枢的话,月拂眼眸微微亮了亮,“真的好看?”
“嗯。”连枢点头。
月拂似乎是咧嘴笑了笑,不过下一瞬也就绷住了,神色瞬间恢复如常,刻板沉寂,阴冷妖异,只是在不易察觉的地方,那双瞳湖还在划过细碎的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