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叹了一口气,才低低地开口,“公子,你双腿有疾,不能久立!”
五年前宫宴之上,公子的膝盖骨是真的彻底粉碎,最后若不是巫老来得及时,公子的腿就真的废了。
巫老倾尽毕生医术,才堪堪替公子保住了双腿,只是,粉碎的腿骨,断裂的筋脉,若想再生又岂是易事,这些年为了可以站起来,公子可谓是受尽了苦楚。
只是,当年双腿伤地太过彻底,即使是五年时间,也只能每天站立最多两个时辰而已!
而且,他们来东凌的时候巫老就说过了,让公子格外要注意双腿,若是再伤了腿骨筋脉,那可就是真的再也站不起来了!
“我腿没事。”寻绯墨看着天际的明月,淡声道。
沉默了一下,夜辰终于还是没忍住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口,“公子,你……为何不对连世子挑明身份?”
“身份一事牵涉太多。”停顿了一下,寻绯墨稍稍抿了一下唇,话语被压地有些低,“而且,用寻绯墨这个身份在连枢身边陪了她将近四年,还是没有得到她的心不是?!”
虽然不想承认但却不得不承认,寻绯墨和连枢之间,横亘着一个无法跨越的沟壑,寻初瑾。
那个人,那件事,以不可逾越的姿态,将他和连枢搁在了两端。
他们之间,纵然往日里关系再亲密,但是也止于此。
但是玉子祁这个身份就不一样了,他们之间,并没有隔阂,甚至五年前还有几分浅薄的交情。
所以,他不想,也不敢,将寻绯墨和玉子祁为同一人这件事情对着连枢挑明。
什么事情他都可以赌,唯独连枢,不可以。
因为他输不起!
夜辰再次轻叹了一口气,看向寻绯墨,“那公子,现在是回桫椤之林还是北越行宫?”
“回北越行宫吧!”寻绯墨嗓音淡淡地道。
闻言,夜辰直接将寻绯墨抱起,踏着苍茫夜色,缓缓离开。
翌日清晨。
连枢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还没有透亮。
有些灰蒙蒙的。
连枢穿好衣服之后,推开了点黑漆的雕花木制窗扉。
几乎是在窗户被推开的一瞬间,一只墨色的苍鹰就从窗外另一侧的梨花树上飞向了连枢。
在看见苍鹰的时候,连枢微挑了一下眉梢,似是有些意外。
缓缓伸出了修长白皙的手,墨黑的苍鹰直接停在了她的手背上,还用脑袋顶上的柔软羽毛蹭了蹭连枢的手,看上去颇为亲昵。
“你家主人倒是舍得让你来送信!”修长的指轻轻地点了点苍鹰的脑袋,绝艳生尘的精致容颜带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从苍鹰的脚腕上取下一个小竹筒,拔开用一根细线连着竹筒的小竹塞,从竹筒里面,取出了一张纸条。
摊开看了一眼。
纸条上面,不过写了四个大字。
——不日将归!
虽然没有署名,但是连枢却知道那人是谁。
夙止。
只是,让她有些意外的是,夙止竟然这么快就说服了流云放他离开天穹。
毕竟在她看来,夙止能否离开天穹这件事情,流云的态度比陛下要更加棘手。
流云性子太过强势,这么多年,一直将夙止纳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夙止虽然是被流放天穹,但是三座城池他能活动的地方只有流云的无妄城而已。
但是,若离了天穹,夙止可就不在流云的掌控之中了。
忽然地,她有些好奇,夙止到底是怎么劝说流云放他离开的?!
夙止医术高超,离开之前她故意没有带足够的药,就是为了夙止有理由离开天穹,毕竟她和流云相识多年,也是有几分交情,以自己为由想必流云不会拦着。
只是,若是这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