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午,选好试炼类型的人被一拨拨领走,最后只剩下了席欢颜这些选了除魔的人。
白扬柯亲自带队,奔赴山下。
山下群马嘶鸣,似乎等候已久。
“都上马,随我走!”
“是!”
踢踏声渐重,犹如雷声隆隆。
极宴海有多大?
策马走主道,过四重关,出城门,得大半天,他们直到夜深才离开二重关,在苍莽古树林中停了下来。
这一趟,跑得急,好些人磨破了双腿内侧的皮,下马都是靠滚的,瘫在地上站也站不起来。
白扬柯讽道,“真要你们赶去除魔,纯粹送人头,骑个马能累成这样?!”
一众人低头装死,不敢回话,白扬柯像是被气狠了,丢下一张地图,“天亮前我要在目的地看到你们,没到的,事后领罚十鞭。”
言罢,她竟是自己骑马走了,留他们吃灰。
一人一马没入夜色,消失得很快,明显没打算让他们追上。
席欢颜有意识地将源力集中于双腿,虽奔波长久,略有不适,到底没有太糟,不影响走路。
她捡起地图,图上的路线渐渐与那次的经历重合,果真指向集市所在。
寄书凑了上来,“远吗,我们怎么办?”
席欢颜将地图递给了他,环视一周,状态好些的也就冬涉、曲傅骄、昌燎、风雅等前几名,如近期构建图谱、学习源术的朝霖、谢离等新晋源师腿都绷不直。
“快马加鞭两个时辰内能到,还能休息休息。”席欢颜摘下马鞍上的水壶,饮了一口,“我建议先原地吃点东西。”
昌燎皱紧眉头,语含忧愁,“快马加鞭怎么受得了,东君您看看,我们中近半人累得不成样子了,难道要抛下他们吗?”
这句话可不得了,好大一口道德锅扣了下来。
白讲席也没说一定要所有人一起到,他们自己赶自己的路也无不可,可他那么一指出,如果席欢颜选择先走,就成了抛弃。
如果她说一起走,那些本想先走的人会不会碍于她的身份,选择留下来一起走?
要是迟到了,谁负责?
席欢颜像是没察觉到他话语中的陷阱,取下粮食包,看了看里面的东西,随口答,“我也抛不动啊,谁又比谁好,谁又比谁差,吃饱了再想事吧。”
水壶和粮食包是马鞍上自带的,每个人的配置都一样。
一块粗粮饼,一块肉干,硬得不相上下。
寄书升起了火堆,“夜路不好走,不论是分开走或一起走,都需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