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克等将领想起朱雀王之前的警告,都骇然,这才明白王爷所说“主上智深如海”的用意。
王壑游历南疆时,也曾到过朱雀王的地盘,去拜访过朱雀王,在那住了两个多月,所以焦克等人六年前就见过王壑,但除了王爷和赵晞,其他人都不知王壑和谨言的身份,更没想到王壑那时就在南疆布局了。
那时候他才多大?
这是何等的远见!
也许他教导庞正等人时,根本就没想过谋反,因为相信朱雀王,便让这些人好生跟着朱雀王。
朱雀王又问庞正“你们如何策反镇南侯所属的?伤亡如何?将统计的人数拿给本王瞧瞧。”
庞正忙道“伤亡极小。这些年,属下查明了镇南侯吃空饷,并利用吞并的空饷培植势力的内幕。皇城兵变后,属下接到黄公子密信,便联络军中将领,将京城局势告知众人。大家都决意听从王爷号令……”
说罢呈上军中记录。
朱雀王翻看……
果然伤亡极小。
接下来,朱雀王一面安排军务,一面派人接王壑来南州;焦克等将领纷纷问庞正,当年“黄公子”是如何教导他们的?怎么就轻信了呢,毕竟当年他还小。
庞正道“打不过。”
他们五个都打不过张谨言一个;至于王壑所说的用兵之道,他们更是为所未闻。
众将领……
次日,朱雀王接管南州。
傍晚时分,他带着一干将领来到南州城南某个小院,还在街上,便听见一缕琴音若隐若现;等进门后,街市的喧嚣声被阻隔,琴音更清晰;跨入内院,“叮咚”之声从半空中倾泻而下,众人不约而同仰首——
前方二楼廊檐下,一少年坐在栏杆内,似刚沐浴过,乌黑的长发微湿,披散在肩头,剑眉飞扬,星眸微垂,盯着身前的瑶琴,双手轻轻拨弄;琴音冲淡悠远,似巍巍高山、横亘千古。夕阳的余晖斜照在他身后的飞檐上,折射出几缕金光落在他发间,似挑染的瑰丽色彩。
朱雀王站住了脚步。
众人也都不敢吱声。
静静听了一会,待最后一缕清音袅袅消散在晚霞天边,朱雀王躬身拜道“微臣见过主上。”
焦克等人都躬身,“参见主上!”
王壑抬手道“免礼。”
庞正等镇南侯麾下的将领这才敢抬头仔细打量王壑,一看之下,失声叫出来“黄兄弟!”
王壑笑道“庞大哥好。”
庞正结巴道“好好……”
他不知说什么,求救地看向朱雀王,朱雀王没理他,径直进屋去了;他只得又转向焦克。
焦克道“这是主上。”
庞正点头“……”
依然眼巴巴地看着他。
这不废话么?
刚才都听见王爷叫了。
焦克又道“王相和梁大人之子。”
庞正咧嘴傻笑,一脸恍惚。
焦克见他喜不自胜的傻样,嫉妒道“你小子真好运气。”
另一将领拍了焦克肩头一巴掌,道“他运气好,你运气也不差。你不是还娶了王爷的义女?”
又一人附和道“对,她还升了龙禁卫大将军呢。”
汉子们一个个都嫉妒得眼冒幽光。
庞正从自己的奇遇中醒过神来,吃惊地看着焦克问同伴“他媳妇做了龙禁卫大将军?”
焦制下巴一抬,道“怎么,不服气?那是我弟媳妇!”
众人……
是有点不服气。
可是不敢说。
众人进屋,王壑已经束起长发,插了根白玉簪,剑眉星目,气质高旷,坐在堂上,威严内敛,大家忙又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