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朝云担心地看着弟弟,总觉得他心事重重,想问又不知从何开始。姐弟阔别七年,一朝见面,许多话都不知从何说起,尤其是父母,都不敢提。
总归是要提的!
梁朝云默默想。
正在她酝酿时,王壑一句话将她拉回到从前温馨岁月。王壑道“大姐,我想吃你做的一品锅。”
梁朝云笑道“好,给你做。”
王壑也笑了,阳光灿烂。
梁朝云目光望向他头顶,道“你比我高了好些呢。”
王壑斜睨着她道“七年了,你个子一点都没长。”
梁朝云“……”
好想呼他一巴掌。
这时,王均顺着前面游廊飞奔过来,到了近前毫无减速迹象,直直地将自己砸入王壑怀中,双臂牢牢抱住王壑的腰,仰脸笑道“大哥,我跟你去皇宫。”
王壑扎着双手,转脸看向梁朝云,“他怎么还是这样?”
梁朝云看着两个弟弟,使劲抿嘴笑。
这气氛,好温馨!
她觉得鼻子有些酸。
王壑拍了王均脑门一巴掌,喝道“站好了!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正想带你去操练操练。瞧你像个姑娘似得。再这样下去,要养废了!”
往后,他是长兄如父。
王均呵呵傻笑着放开他腰,又舍不得似得,牵起他右手,摇晃两下,像个孩子似得。
王壑很不习惯跟人这么亲密地手拉手。他跟谨言和赵朝宗算是至交了,见面不过拍拍肩膀,捶一拳什么的;两个大男人手拉手,像什么样子?他待要挣开,瞧瞧弟弟笑得一脸纯真样,又不动了,任他牵着。
他问“怎么跑这来了?”
王均笑道“祖母叫你。我讨了这趟差事。”
王壑问“祖母叫我什么事?”
王均道“好像是问李姑娘的事。对了,李姑娘跟世子表兄是不是私定终身了?”
王壑道“别胡说!”
他心里有了些预感。
萱瑞堂,太妃还惦记着谨言对观棋的态度,想私下问王壑,偏偏王壑亲自送观棋去德馨院了。她便耐着性子,先问鄢苓,这李菡瑶家世、出身等底细。
鄢苓便一五一十将李菡瑶的事迹挑要紧的都说了。比如公开招赘婿、抗旨逃婚、起兵造反,以及通过她传信给王壑,要与王壑联手,并亲入虎穴,大闹皇城等事,详尽地说了;又跪下请罪,说她思虑不周,不该私扣下那信,以至于刚才在上房东厢,李姑娘当面诘责她。
老太太和太妃当即变脸。
“她想招赘婿?”
“是的。”
“那可不行!谨言绝不可能给人做赘婿!”
“壑哥儿也不能!”
“她还拿走了玉玺?”
“她这是想做女皇!”
一众女眷都觉得匪夷所思,觉得这李菡瑶太自不量力了,尤其是太妃,生恐世子被李菡瑶所惑。
太妃并不喜欢有心计强势的女子做孙媳,担心孙子驾驭不了。这是有根源的她儿子、现任白虎王张伯远在娶王妃之前,曾有过一个妻子。当年,张伯远还是世子,被那女子爱慕、设计,以至于卷入诚王被害阴谋,不得不娶了她。张伯远深感屈辱,一直不肯碰那女子。直到梁心铭破了诚王一案,张伯远才洗清嫌疑。老白虎王上奏先帝,请了先帝圣旨,休了那女子,张伯远才得解脱。
因此缘故,加上李菡瑶种种手段,太妃不愿孙子跟李菡瑶走得太近,以免重蹈其父覆辙。
太妃已经相准了孙媳,就是王墨,但她不知谨言对李菡瑶心意如何,恐逆了谨言心意,后果难料,说不得要仔细筹谋,令他们自己分开才是上策。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