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潮府一点也不弱于暗影堂,她甚至推测,听潮府就是暗影堂中效忠于南方势力的人分出来组建的。
陈汐元心中震惊,正要往下看,忽然听见脚步声响,有人正向这边走来。她知道这本子里的东西定是听潮府机密,自己拿起来翻看甚是不妥,赶忙将它放了回去。
那人正是刚才出去的那位长官。他进到屋里来,见到陈汐元在屋里,脸色一变,又瞥向桌子上的本子。他一看之下,就发现那个本子从他走的时候放的位置挪动了一些,这一惊自是非同小可。这本子里面记载的全都是听潮府的机密,若是泄露了出去,他便是有一百个脑袋也都一起砍下来了。
这长官正要大声喊人,忽然心里想到自己刚才出去的时候也确是没将这本子藏好,若是此事捅了出去,自己还是免不了一死,须得想办法堵住这女子的嘴,或者直接将她灭口。但他是听潮府里面管事的,平时养尊处优惯了,武功并不怎么样,这女子是御前带刀侍卫,应该是有点本事,自己恐怕对付不了她。就算是在这里,这女子不敢杀人,但自己若是拿她不下,给她逃了出去,那这番自己可要大大不妙。而且这个女侍卫还是皇帝亲封的,他入仕以来,还从未见过女御前侍卫,看来是皇帝为她量身打造的职位,恐怕这女子还有什么重大背景,多半得罪不得。
两人四目相对,那长官突然和蔼地一笑说道“姑娘今日怎么到下官这里来了?”陈汐元见他刚才还脸色阴晴不定,转眼就换上了一张笑脸,一下就猜到了原因之所在。她自然不能承认自己翻看了那个本子,拱手道“这位大人,在下在院中闲逛,无意间走到了大人这里来,有什么不妥之处还请大人见谅。”
这时正值南北打仗,南朝高官都面临着北朝暗影堂的刺杀危险,听潮府的供奉、侍卫们全都有保护重要人物的任务,忙得不可开交,根本不可能无所事事,这也是那些侍卫府衙门的演武场一直空无一人的原因。那长官听她说在院中闲逛,心中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这女子又是姓陈,很可能是荆州超级世家陈家的小姐,在家里闷得慌,一时任性想要来听潮府看看新鲜。那时候,束缚女子的礼教还没那么严酷。陈家的家主正是荆州太守陈定军,刚刚投向南朝,陈家府上的小姐要来玩,估计连皇帝都要给她面子。
那长官打定了主意,这女子绝对不能得罪,但事关重大,也不能任由她大摇大摆地在这里胡闹,只能趁别人还没发现哄着骗着把她从这里弄走。他咳嗽一声,陪笑道“陈姑娘请了,下官是听潮府主簿栾横。”陈汐元道“原来是栾大人,在下陈汐元。”栾横问道“敢问陈姑娘跟荆州太守陈定军陈大人怎么称呼?”
荆州太守陈定军在内战爆发初期保持中立态度,并没有加入到哪一方的阵营里。后来北朝派了暗影堂的高手想去控制他,不料被他识破,他一怒之下投靠了南朝。中原之战已经持续数年,南北双方国库空虚。北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陈定军倒向南朝,为南军了大量粮草军需,的确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陈汐元听他这么说,便知道这栾横误以为自己是那荆州太守府上的小姐了。她也知道刚才看的那个本子非同小可,可能会给自己惹来祸端,当下也不点破,装蒜道“他是我爷爷。”那栾横微微有些奇怪,问道“陈太守今年才五十多岁,就有你这么大的孙女?”陈汐元一听完了,露馅了,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是啊,那又如何?”栾横见她神情不对,更有些怀疑,正要再问,只听见屋顶有人说道“行了,陈大小姐的确是陈大人的孙女,可不是你一个小小的主簿能审问的。”栾横吓了一跳,忙道“是是,祝长老,您老人家什么时候来了。”那人淡淡的道“滚。”栾横似乎对那人十分忌惮,不敢再问,向陈汐元鞠了一躬,拿了那个本子,转身匆匆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