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一边用手卷起赵婕妤散乱在身前的秀发,把身子向前倾靠,在她耳边低语,“太后娘娘只用有用之人,你犯了一次错,就算这一次翻得了身,往后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你……你到底是何用意?”
赵婕妤惶恐不安的侧头看向高洺湖,而高洺湖也只是冷冷的笑了笑,余光瞄向坐在正座上的太后,“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肯帮本郡主指证一个人,本郡主便让皇上送你出宫,李府是呆不得的,但本郡主却可以送你回南方老家。”
“我为何要信你?”
“婕妤娘娘,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背叛本郡主了,本郡主接二连三的放过你,这一次本该赶尽杀绝,但看在你也实属可怜,才愿给你一次机会,你可得好好把握住。”
高洺湖对李老将军多少有些愧疚,虽说人并非是高王害死,但多少与高家有些瓜葛,她多少要买李峰几份情面,自是不会为难他的姘头。
但事到如今,高洺湖若在心慈手软,只会让赵婕妤死无葬身之地,她是在利用她,但也是在救她。
“要不要活下去,只等婕妤娘娘您一句话了。”
“……”
赵婕妤被高洺湖说得哑口无言,脸色变得越发苍白,鸡毛掸子抽出的伤口不断流着鲜血,身子更是抖得厉害。
“你……你想让本宫指证谁?”
“北道关驿丞徇私枉法,串通高王府叛逃之人陷害本郡主!”
高洺湖一字一顿的说着,她与北堂谨瑜刚刚回咸阳城,便是一刻都没敢耽误,直奔太后的园子而来。
那巫蛊娃娃陷害之罪仍旧悬于头顶,犹如一把锋利的长剑,随时都会要了她的性命,高洺湖必须尽快解决此事,才能免除后顾之忧。
赵婕妤犹犹豫豫的看了一眼太后,便又猛的缩了缩脖子,哆哆嗦嗦的继续说道,“是那该死的北道关驿丞,他与高王府旧部串通,暗中把缝有本宫生辰八字的巫蛊娃娃事先放入房中,再借由你与本宫之间的不和把此事闹大,这样一来,便可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你。”
她的话音刚落,高洺湖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撑在那冰凉的花岗岩地面上,可怜兮兮的冲太后说道,“太后娘娘,您可得替高洺湖做主啊!”
太后冷面瞧着跪在地上的高洺湖,搭在腿上的手紧紧握拳,关节处泛白,依稀能听到嘎吱嘎吱的声音。
“赵婕妤,你刚刚所说之言,可有证据?”
“回太后娘娘的话,那驿丞曾偷偷塞给臣妾一封密信,想要拉拢臣妾与他一起合谋,信就在臣妾的房中,随时都可取来。”
赵婕妤言之凿凿的说着,便又轻瞟了跪在身旁的高洺湖一眼,用手肘怼了怼她的胳膊。
“太后娘娘,若想知高洺湖是否清白,还请您派崔嬷嬷取来那封密信!”
高洺湖字字加重语气,铿锵有力的说着,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正厅,这让太后的脸色变得越发难堪。
“娘娘,您看……”
崔嬷嬷略有些忧虑的俯耳在太后身边请旨,可还未等太后言语,守在门外的小太监便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太后娘娘,大牢那边传话过来,熊坤在狱中畏罪自尽,人已经没气儿了!”
“什么?!”
太后猛地拍桌而起,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而跪在一旁的高洺湖却始终从容淡定,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
这老女人还真是会装傻充愣,熊坤绝不会无缘无故的畏罪自杀,而唯一想要让他一死白了的人,除了太后以外,就绝不会找出第二个来。
“真是一帮饭桶,连一个刺客都看不住,哀家还留着他们做什么?!”
“太后娘娘息怒。”
高洺湖从地上站起身来,身姿轻盈的凑到太后身边,“熊坤罪大恶极,早死晚死,都是一个死,不过,这唯一的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