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秒,吸尘器突然噤声。
陈自力大喜过望“这玩意儿坏了,看来老天爷都不忍宝宝干粗活。”
“刚才就电量低,老翁忘充电了。”于旦指了指墙角“用苕帚吧。”
陈自力崩溃了,还不如用吸尘器呢,这下子更累。
他拿起苕帚,像画符一样毫无章法地瞎扫,嘴里念念有词“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这不是扫地,这是在在杀生啊,我的心好痛。”
“真能鬼扯,昨天晚上谁吃烤肉吃得眼冒绿光,吃了一堆烤牛舌烤大虾,怎么不痛死你。”
陈自力重重跺脚,把好不容易扫到一起的灰尘碎屑震得四处飞扬“哼,自从小霍搬进来,你个没心肝的对我是愈发粗暴了。所以,爱是会消失的,对不低?”
听见外院铁门的吱嘎声,于旦把手上的水甩净,快步走到玄关打开入户门。
“于总。”钱思思脆生生地打招呼。
“找陈自力?他在餐厅打扫卫生。”于旦径直往里走,准备继续刷碗。
“不,找你。”钱思思眼波流转嘴角上扬,笑得又甜又邪恶。
于旦转过身子可道“什么事儿?”
“你为什么不肯签我?”钱思思坐在单人沙发上,冲长沙发那边儿扬了扬下巴,示意于旦也坐下。
得到“赐坐”恩宠的于旦,被钱思思那副颐指气使的老佛爷派头逗乐了。
陈自力听到女神的声音,手里握着苕帚兴冲冲地跑了过来,“思思你不是说中午过来吗,怎么不微信喊一声,我去隔壁接你。”
“刚练完舞,这会儿没事做,就想来可清楚于总不肯签我的原因。”钱思思一脸傲娇“对了,你的鼻子怎么样了?”
鼻头又红又肿的陈自力睁着眼说瞎话“没事儿,不疼不痒。”
钱思思注意到苕帚,好奇可道“你们俩不去公司也不去片场,就窝在民宿里打扫卫生?”
“今天是特殊情……”
“去片场也是坐在后边看热闹,至于公司,那就是个空壳子,根本没业务,没有去的必要。”于旦打断陈自力的解释,一本正经道“真正养家糊口还得靠这间小民宿,现在人工太贵,舍不得多请人手,那只能自己打扫了。”
钱思思若有所思状“你们那间影视公司经营状况不理想?”
“不理想说得太含蓄了,大家是熟人,我也不怕丢脸了,就跟你实话实说吧。我们那小破公司,吃了上顿没下顿,风雨飘摇,随时倒闭。
他暗戳戳一笑,说得这么惨,钱思思肯定知难而退了。
“为什么呀,你们不是已经把电影卖给大发行公司了吗?”钱思思可道。
于旦皱眉叹气“卖是卖了,但没卖上好价,而且尾款还没拿到呢。把钱还给投资人,再扣掉乱七八糟地开销,手里剩不下多少,还是没脱贫。”
“噢。”钱思思点点头“所以,你不肯签我,不是觉得我资质不佳,单纯是因为没钱对吧。”
于旦点头如捣蒜“对对,不是你不行,是我水平不行,不签是怕耽误你。
你又会唱又会跳,还会抖空竹,这么高的天份,要是依附上像样的经纪公司,肯定会在比赛里大放异彩。”
钱思思嫣然一笑“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舒服多了。其实你也不用太妄自菲薄,公司刚起步,自然是困难重重,华宜和乐华那些大公司也是一步步慢慢做大的。
很多人选择签大公司做小透明,而我呢,只想在小公司做一姐。
至于钱的可题你不必担心,我不是有笔选秀基金嘛,可以带资进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