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走在宽阔的峡谷之中。
这应该是一条已经干涸的古老河流。
峡谷深不下于二十米,绵延不知多远。
在这里,已经走了两天的谷雨终于能够偶尔看到一丁点其它的颜色。
那是藏在峡谷阴面低洼处,干枯的梭梭草。
他掏出一张纸仔细看了看,正是当初在费仁美身上找到的二十七张一模一样的地图之一。
这张地图很有趣,若是以上面那只耳朵为标准,画出一张人的侧脸,那么神经刀所指示的最终目标应该是画卷上看不到的另一只耳朵。
当然,这没有显示在之前的地图上,很显然神经刀自己也没发现这一点。
但是谷雨发现了,他对耳朵的敏感超过这世界上的所有人。
所以,他用铅笔以地图上的耳朵为坐标,画了一张符合比例的人脸,然后找到了另外一只耳朵。
耳朵,就应该是成双的不是吗?
腐肉的腥臭从鼻腔灌入,但是谷雨浑然不觉,甚至都没让自己的呼吸变浅。
他淡淡的看着前方一地的狼尸。
一共十三只,全都被斩首,这是他老早就听到的,只不过现在看在眼里,有了颜色,愈加觉得血腥。
“死了最少两天了。”
谷雨自言自语。
他闭上眼睛,甚至能想象到那飒爽的英姿,一把坠手的砍刀,和飘飞的鲜血。
也只有那个女人,才能如此轻动的砍下狼的脑袋。
没有了头颅的狼脖子位置,爬满了蛆虫,这要感谢峡谷内的阴凉,让这些狼尸得以保住了一些水分,才能够腐烂。
谷雨用手拈起白色的,带着黑点脑袋的蛆虫,放到嘴里,用舌头轻轻一碾,那薄薄的一层软皮破开,充满蛋白质的黏液便与唾液混合,缓缓的咽下喉咙。
沙漠里,发现了食物,那就不要再浪费能够保存的食物。
旷论这些蛆虫还能补充水分。
吃了一顿让人恶心的蛆虫点心,谷雨继续前进。
他在寻找水源,因为他的水囊里已经没有一滴水。
但是他似乎一点也不急,哪怕嘴唇已经干裂。
他的次声波听力更胜从前,以前他的极限是自身为原点的方圆五百米,那必须是在寂静处才能实现。
但是现在,哪怕是在前几天的沙暴噪音之中,他都能轻松听到方圆五百米的一切,他现在的次声波听力极限是千米开外。
在沙漠这样的环境下,他的听力几乎一直保持着千米的范围。
这也就意味着,只要他经过的地方有水源,那么就绝不可能逃过他的耳朵。
方圆千米,要想搜索这么大的区域,没有几百人是做不到的,而且也未必能够面面俱到。
但是谷雨自己就可以,而且秋毫不落。
很快,他在一个向内凹陷的悬崖处停了下来。
在这里,谷雨感觉到了一点点潮湿的凉意,更看到了比旁出更加高大的梭梭。
他停了下来,在背包里掏出一个好像盘起来的树根,把最外面的一个尖端抵在了悬崖的缝隙上。
别人看不到,但是谷雨却能听到,这缝隙的深处,有着凝结的冰晶。
若是春暖之时,这个岩石的缝隙,一定经常有水渗出。
似乎是感受到了水的召唤,若木之根变得柔软,尾端开始向着岩石缝隙内延伸。
谷雨能够听到,那若木之根的尾巴,就像是布满了无数的吸盘,吸允着结冰的水份,输入到自己的身体内。
若木之根快速的变大,不多时就恢复了一米五几的人形。
谷雨用手轻轻带过若木,把脸伏在它的胸口,好像婴儿一样吸允着,补充体内的水份。
没有任何挣扎。
若木顺从,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