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三天后
办公屋里,房玄龄几人看着炕上摆放着的几张大纸,相顾无言。这就是新商律,哪怕用了三天的时间,他们依旧觉得这一次的制定,实在是太简单了。
跟之前不一样,这份新商律的制定,并没有钻故纸堆,也就是没有借鉴之前朝代的律法,而是脱身于现实,根据商人自身实际的需要出发的。特别是最后制定量刑的部分,内容让这几位见惯了世面的,都吃惊不已。
挑选出其中一篇,房玄龄感慨道“偷税漏税,十贯以下脊杖三十,流放百里?百贯以下鞭笞五十,流放千里?千贯以上绞?万贯以上斩?好家伙,这可不是咱们制定的啊,是他们自己说出来的!要是以后有人说处置规定过重,老夫可不背锅!”
杜如晦捋捋胡须说“毕竟殿下可是准许了商人子弟可以入学院,甚至做官,虽然要跟家里断亲,但是亲可断,血仍在啊!为了这一条,别说定下这样的刑罚,就连当场你让他们自己把脑袋割下来都有人愿意!”
温彦博感慨道“最让我吃惊的还是官商勾结的处置,主犯斩,全家打入贱籍。虽然这样的处置之下仍然不排除有人会知法犯法,可是到底是能产生一些效果的。”
跟以上三位不同,魏征和戴胄却很是开心,亲眼看到一部完美到堪称前无古人的商律出现,让他们看到了律法制定的便捷之处。就像太子说的那样,一两个人钻故纸堆抄袭前朝,律法能有什么进步?添油这样的修改,根本就是杯水车薪,还不如推倒从头来过。商律如此,是不是别的律法也能如此?
要知道贞观以来,皇帝废除了大量的肉刑,还总是时不时的纠正律法中不妥之处,让他们烦不胜烦。每次给犯人定罪之前,不止要观看律法,还要查一查有没有皇帝修改过的先例,如果没有,才按照律法规定的处置。
如此一来,倒不如重新制定。
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个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之色。唐律不同于商律,作为立国之根本,自然不能随便推倒重制,还是回到长安以后再上书,比较稳妥。
看着炕上的几张大纸,特别是之后写了又抹、又写的几条,房玄龄苦笑一声,说“陛下难得准许咱们休息一天,但是,休息完,还要抓紧时间将新商律整理出来才行。而且听太子的意思,还要将商律印制成书籍,而后售卖。
印书坊咱们朝廷也有,可以想象,商律印刷出来以后,一定会引来哄抢,无人不会因为家中有一本《商律》而安心。这又是一笔不少的钱财啊!你们说,太子为什么在商业这方面,就这么厉害?”
长孙无忌挥挥袖子说“你问我们,我们问谁去!赶紧休息,明天咱们结伴出海如何?听程咬金他们吹嘘,说用船上的普通八牛弩射鱼,别有一番滋味,咱们试试?”
“这个不错啊!”
“当然可以!”
愉快的交谈声中,几人定下了自己休闲的方式。别的大臣不行,不代表他们不能动用战舰,再说忙碌了这么多天,总要得点奖励不是?
跟商量出海游玩的几人不同,李承乾虽然也是忙碌了很久,却没有休息的机会。
朝廷终于将三艘船和造船厂的钱出了,不仅如此,他还要给张围写信,交代清楚银行交接的事情。毫无疑问,吴中的家族,一些人一定舍不得将银行交出来。最坏的情况下,没准儿还会有人妄图搞垮当地的银行,来个两败俱伤。
不过丑话已经说在了前面,再不愿意,也得交。别看只是几年的时间,这几个家族的得利比例还很小,可是他们依旧凭借这个机会崛起了。如果说以前的五姓是一流家族,吴中各家是二流家族的话,现在他们都变成了一点五级家族。此消彼长之下,两方势力竟然达成了微妙的平衡感。
威望的损失、钱财的亏损,终于让五姓低下了高高在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