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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千太子亲率和一千军营里秘密选拔出来的精兵,组成了“特种部队”一般的存在,在李靖亲自的带领下,准备翻过恶阳岭,直取颉利的牙帐。
地名里带“恶”、“野”之类词汇的,一般都不是什么好地方。按照斥候的话说,冬天的恶阳岭,那就是吃人的猛兽,十个斥候进去,只出来了一个半。那半个,则是回到军营后一天都没撑过去,就伤势恶化死掉了。
有这样的地方在,也难怪颉利会把自己的牙帐设置在山下,背靠着恶阳岭直面唐军。因为他确信,没有人,能够穿过恶阳岭袭击自己。
不过他的信心,今天就要被击的粉碎了。张公瑾再三劝阻,也没能阻止李靖的想法,而到了李承乾,则是很痛快的交出了太子亲率的指挥权。虽然不知道李靖的底气是什么,可他知道,历史上李靖就是穿过恶阳岭,打了颉利一个措手不及。
这个时候没有通信手段,各路大军想要配合,只能依靠默契。
子时不到的时候,张公瑾就决定出发。他不能出发的太早,突厥人也有斥候,身在草原,突厥人的斥候比中原的斥候要厉害的多。作为唐军的主力部队,李靖这里受到的关注是最多的。这一路上,他们不可能比斥候跑的更快,出动的太早,就会打草惊蛇。
全军出动的时候,已经能够走动的张赟,板着死人脸出现在李承乾面前。
用不着他开口,李承乾就回到了营帐,脱掉衣甲,钻进了被窝。
“用不着盯着孤,孤才没那么傻,半夜的跟着军队出动。你出去吩咐留在营地的所有人,都抓紧休息。明日,咱们伤兵营,可有的忙了!”
虽然听见太子这么说,可是张赟临走的时候,还是安排了两个宦官值守在门口。
呵了一口气,隐约间能看到凝结的水雾。
这样的寒冬,夜间袭击,也不知道会有多大的损伤。但愿今日的一顿饱餐,能够给将士们必要的热量吧。
想想接下来要降临的忙碌,李承乾只能强迫自己睡着。
再漫长的寒夜,也有过去的时候,再艰苦的战斗,也终将会结束。
天刚亮,营地里就变得乱糟糟的。“军医!军医!!”的呼喊声,把李承乾的美梦击的粉碎。
瞪了一眼床边站着的张赟,李承乾立刻起身穿衣。
掀开门帘,就能看到外面凄惨的场景。
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了的李承乾,不会再张口呕吐,哪怕自己面前刚刚抬过去一个被开膛破肚的。
急匆匆的走到伤兵营的第一个屋子,事实上伤兵营里最缺的人手是在第一间屋子,在这里,大量的伤员都要被应急处理后,才会被送到下一间。好多断胳膊断腿的只要耽搁了,单失血过多就能让一条生命凋零。
老孙看样子没睡好,眼睛里全是血丝,此时正手忙脚乱的给一个断臂的士兵止血。
见旁边还有一个同样伤势的,顾不上没戴手套,李承乾只是把两只手用酒精浸泡两秒钟,就开始止血。
后世医院的急诊科,跟如今的伤兵营比起来要差远了,只要开始工作,手就永远停不下来。
当夜色悄悄降临的时候,李承乾忍不住看了看自己抽筋的双手,开始攥拳放拳的恢复。
结绳结习惯了,只要注意力一不在手上,手就有自己动起来的想法。
老孙脸色苍白,顾不得双手还是血淋淋的,就抓起茶壶喝水。这还是他今天第一次喝水,就连一泡尿,都尿在了裤子里。没有出去找茅厕的时间,解手的这段时间里,没准儿就能主宰个伤兵的生死。
一个军务司马被专门指派到伤兵营做统计工作,看到这家伙拿着账本从第二间屋子出来,李承乾叹了一口气,上去询问伤亡的情况。
“这次各路大军合围之下,突厥人死伤惨重,但我大唐也差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