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天色微沉。
陆绎独身去了一趟白家,距离上次离开白家已近三日——找今夏,留意刘府大婚,替今夏解留香。
白家亦如往常,超度念经。
白夫人依旧坐在棺材旁泣不成声,只是少了白老爷和白管家。
白夫人见到陆绎,更加泪流满面,她双膝重重跪在了陆指挥使面前,声音喑哑悲苦,“陆大人,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儿。我,我知道他做了很多坏事,我知道他是大家的眼中钉,可他已经受到惩罚了。我现在,我现在只想找回我儿的尸体,我只想让他完完整整的离开啊。你能体会一个做母亲的心吗?”
陆绎心猛猛一颤,一个做母亲的心,他深感体会。十几年前,娘用生命护了他安然。这种记忆是这一生得以铭记的。
“白夫人先起来,此事我定当尽全力。”就算不为一颗母亲的心,就是和今夏相关的案件,他都必定全力以赴。
“当真?”白夫人啜泣戛然而止,抹抹袖子询问着。
“自然。”陆绎点头轻应,讳莫如深,“夫人可记得白公子和姜姑娘有何渊源?”
“姜姑娘?渊源?”白夫人瞳孔紧缩,微微一顿,“大人可是发现了什么?我儿是不是那个死丫头害死的?”
陆绎迟疑了一会,“夫人请控制好情绪,将你了解的告诉我即可。”
“好。”
…………
客栈,巳时。
今夏从木床一跃而起,穿好鞋子,偷摸溜出门缝。
她实在是想不通,为何红豆会对大人心生恨意。
还有刘府少爷又为何云里雾里说了那句口诀?
岑福又为什么经常不见踪迹?
大人又为何经常魂不守舍?
不行,她一定要调查清楚。
一抹蓝色身影从二楼的木窗腾空而跃翻上屋顶,脚尖如轻飞的鸿雁,一点一点,瞬时凌空翻于墙外。
“福先生,陆大人要我们照顾的那位公子刚刚跑了。”二楼阁台身着青条袍子的男子,望向院内不远处的围墙焦急道。
福伯停下手中擦拭的兵器,苍老凌厉的眼眸望向窗外,淡淡应了声,“无碍。
“可……”
“离悠。”福伯赫然一声。
“先生,主要是陆大人亲自交代我的,你当然不操心了。我害怕挨……”离悠看到福伯凌厉的眼神,硬生生把骂吞到肚子了。
“我记得,百香林已经有好长时间没人去清扫。你很闲,交给你。”福伯留下话,走出阁楼。
“别啊,先生。”离悠懊恼的叹了一口气,打了打自己这张嘴,“瞧你多嘴!”
…………
刘府,别院内。
擎天望着那挂满香囊的神树,失了神。
清风落日,炊烟袅袅,过往曾经,一瞬皆空。
可叹此情此景,终是笑话。
“公子是因情伤神?”今夏还是一身蓝衫,头顶瓜皮小帽,翻墙而入。
擎天眸色闪过一丝波澜,随即转了话题,“夏公子可是来找陆大人,可他并不在这里。”
“不,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擎天推着轮椅,缓缓向她靠近,“找我做什么?”
今夏双目微微一咪,“我想知道你和红豆姑娘有怎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