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跄着朝着街道不远处的那条河走去。

那里联通着醉仙楼中间的湖，也联通着长安城外面的护城河。

希望，将他的尸体冲到护城河吧。

不要再留在长安，让那些人看到自己最狼狈，最凄惨的样子。

他心里这么想着，然后来到了河边。

准备要跳下去。

“绝望，是多么美妙的一种感受。”

身后，突然是传来了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

将浠沥沥的雨声给遮掩了下去，落入了常雨的心里。

他愣了一下，扭头看过去。

那是一个混身上下都笼罩在黑色之中的身影，看不到表情，也看不到脸庞。

只有一张青面獠牙的鬼面具。

“你……是……谁？”

常雨的身子摇晃了一下，声音漠然。

“给你另外一种选择的人。”

陆云微微的笑着，那声音里好像是有着一种无法形容的诱惑力，低声说道，

“那些人，认为自己光明，正义，认为自己伟岸，正直。”

“所以，把绝望强加给了你！”

“但是他们真的光明伟岸吗？”

“震雷宫自诩人间正道，逼迫的苏明朗叛出，苏戎决裂，这就是所谓的正道？”

“不过是假仁假义而已。”

“为什么，假仁假义做高堂，而我们，只是做错了一点事情，就要万劫不复？”

“我不服。”

“你应该也不服！”

“我觉的，我们不应该去死！”

“而是变的比他们更加的强大，并将今日的绝望还给他们。”

“当那些自诩为高风亮节的人，也背叛，也求饶，也懦弱的时候，或许，才是我们真正存在的意义。”

简单的话，慢慢的顺着雨声传递了过来。

落入了常雨的耳中，然后逐渐的侵入他的脑海里。

与这些话音一起入侵的，是照见。

将你内心深处最可怕，最潜藏，也是最恐怖的阴暗，照见于形。

“你说的对……”

“我确实不该死……”

常雨喃喃自语，那原本漠然，没有丝毫生机的眼瞳里，开始有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火光燃烧而起，映衬着那张脸，有些瘆人。

“既然不想死，那就活着！”

“好好的活着！”

陆云笑了笑，然后闪身来到了常雨的面前。

他左手抓住了后者的肩膀，然后，右手并指如剑，点在了常雨的胸口位置。

一缕气流射入，最终盘踞在了常雨的心口之上。

正是长生种。

在他的蛊惑之下，在照见的催动之下，常雨已经疯魔。

种下长生种，日后方便控制。

笑了笑，陆云又是从怀里掏出了一本牛皮书籍。

那是他专门为常雨所准备的，魔教四大魔功之一，阴阳无极功。

“你虽然废掉了，但这世界上，还有很多别的方式，让你变强。”

“只有变强了，才能够让那些人，体会你的绝望。”

“才能够揭穿那些人的真面目！”

陆云将功法放在了常雨的手里，然后，转过了身子，逐渐远去。

那道黑色的影子彻底消失在了雨夜里。

常雨咽了口吐沫，将那本书籍打开，然后看到了上面的字迹。

“阴阳无极。”

“以血为食，以命为修，天下无敌。”

“修此神功，必先自宫。”

“不阴不阳方可成。”

常雨的身子僵硬了一下，旋即，脸上露出了一种病态的笑容。

然后，癫狂，大笑，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