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老张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诧异道“你这就下值了?”
“呸!”
李大德一听“下值”两个字,脸更黑了,一边不爽的向前走去,一边哼道“老子是这里的最高长官,我说几点下班就几点下班,要你管?”
“呦,那就是又偷懒了呗!”
一看他这表现,张澹便嘎嘎笑了起来,越发让某黑心赵王有想把他踹湖里去的冲动。
早有得了侯巧文吩咐伺候在旁边,防止两个老家伙掉湖里淹死的内侍搬了小胡凳过来。李大德劈手接过,挨着老卫坐了下去,还故意撞了他一下,差点把另一边的老张给怼湖里。
不待后者骂街,腰里还系着条孝布的卫玄已是皱眉开口
“不过才三天,你就原形毕露了?眼下一道之军政俱在你手,关乎民生大计,边疆安定,怎可任性妄为?”
此刻的赵王府内,最无所事事的就是卫玄了,偏他还瞧不得别人偷懒。
这话要是对别人说,许是会听得大汗淋漓,可惜他身边坐着的是某杠精。
都不等下一句“民为国本”冒出来,这边的理由就已经脱口而出了
“你懂什么!我这是在分析事情,那边太吵了!”
劈手夺过老卫手里的鱼竿,李大德一边挑着眉毛把水里想咬钩的鱼都拍走,一边絮絮叨叨的把骁果军北进,老李想桃子叫他出兵的事说了一遍。
倒不指望前者能给他出主意,单纯就是把这个当成理由,表示他确有事在思考而已。
毕竟自打老杨的死讯传开,原来还偶尔为他解惑的卫玄就把他当成了阶级敌人,再不参与任何有关局势的讨论。理论上,这次也不会搭理他。
然而事实证明,凡事无绝对。
之前不参与,那是因为在前者的眼里所谓局势都是狗咬狗,死了谁他都开心。但这一次,才听了个开头,他心里就是一跳。
宇文化及兄弟成了众矢之的,他自然喜闻乐见。但另有一拨人,虽然各方势力谁都没有提及,却是这件事真正的重点所在。
萧皇后!
要说这把没人惦记她这一行,他把鱼竿吃了!不说别人,就连老李不也暗戳戳的表示了抢人的想法么?说是看在亲戚的份上要接来照顾,其实还不是为了那“受命于天”?
只犹豫了不到盏茶,卫玄就暗下决定,要为老杨那死鬼再出一把力。
“你可知自始皇帝得和氏璧,命李斯制传国玺以来,中原立国者无数,为何豪强都要抢夺此玺?盖因唯有得此玺者,方为天下公认之正统!才能占据大义之名分!”
提起身侧鱼篓,把里面两条鱼又倒回湖里,卫玄便笑指李大德道“你以为尔父只为做那姿态?却不知此玺,才是这次各方势力争抢的目标!”
“哪又怎样?”
后者一脸不为所动,哼哼道“一个印章而已,关我屁事?要真这么容易被找到,宇文化及怎么还留着萧皇后的性命?敢不敢打赌,这把要是有人能抢到传国玉玺,我一个月不洗脚!”
“……”
本来还待说什么的老卫头被这最后一句搞了岔了思路,暗骂谁特么在乎你洗不洗脚。不过紧接着,却又被他的话打开了另一个思路。
玉玺你不感兴趣,人总感兴趣吧?
“若真要赌,不妨换个赌注如何?”
卫玄笑眯眯的捋着胡须道“若你信得过老夫,这件事由老夫操作。届时若得了那传国玺献于尔父,你要答应老夫,维护萧皇后及宗室勋贵的安全,且放老头子归乡!”
“嗯?”
本来微眯着眼睛,似要睡过去的李大德,闻言忽地扭头,神色诧异的瞧向他。待过几息,便撇嘴哼了一声“若是没得到呢?”
“若是此番谋划失败,老夫便舍了这悠闲为你帐下幕僚,替你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