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家正房。
关天佑在外。
书房内齐坐三人。
渐渐的,里面三人开始沉默。
关天佑活动了活动手脚,再次瞟了眼里屋。
“哥哥,咋说?”
后罩房书房,关平安一见到天佑进来,她是双眼发亮,紧紧地盯着他的脸色。嗯,很一本正经,很沉稳。
“先让你哥喝口水。”在翻着《鞭法心得》,边在其上添上修正的齐景年同时停下钢笔,抬头望向关天佑。
关天佑瞟了眼手上把握着软鞭的妹妹,走到齐景年对面,俯身拿起书案上一杯水喝了口顺势就近入座。
关平安和齐景年相视一眼,放好腿上的软鞭,她踩着脚踏下了地,走到天佑身边挪了张圆凳坐下。
“义爷爷想先出去,咱爹反对,梅爷爷不吱声。仨人在书房绝大多数还是用纸笔交流,结果如何未知。”
齐景年立即瞥了眼平安,又看着天佑,“爹他说话时语速是快是慢?语气如何?是生气,还是软和劝?”
关天佑歪着脑袋回想,“刚开始语速正常,咱爹还先让俩爷爷大晚上的少喝茶水,多喝温开水有利养身。”
“义爷爷一直没出声,是梅爷爷先跟咱爹聊工作上的事情,问爹他一些工作上的琐事,过了十来分钟。”
来了?
“咱爹顺着话题说起了义爷爷的工作,接着说第一次见到义爷爷,他有多高兴,心里有多踏实。”
然后义爷爷提了他想先出国?
“义爷爷就说了他当时见着咱爹都觉得跟做梦似的,进了屋都还没反应过来。声音闷闷的,有些不自然。”
嗯。
应该是想哭了。
关平安不敢打断天佑的“回忆”,眼巴巴地看着他,只盼着他快说,多说点。
“梅爷爷故意咳嗽了两声,话题断了,然后咱爹的语气很慢很慢,只差一个字一个字蹦出,咱爹说我不同意。”
关平安瞅了瞅齐景年,这家伙皱眉了。
“爹他说了这一句,好像里面义爷爷就拉着爹让他别说,梅爷爷当时就呵斥义爷爷先坐回去。”
可惜了~
她要是在。
她还能“瞅”得见。
“然后,我就听到梅爷爷敲了敲书桌台面,是他敲的,四根手指头同时扣三下。他还说了一句,你来。”
关平安了然。
是她梅爷爷,没错。
你来干啥?
以防隔墙有耳,让她爹写呗。
“中间梅爷爷还吊了几句诗词,反正跟义爷爷先出去的事情无关就是了,我瞅着他们是边写边闲聊。”
很符合她梅爷爷的做派啊。
“未必。”齐景年摇头,“也许就在借诗词回话。”说着,他都忍不住屈指敲了敲桌面,“你回来时,爹他语气如何?”
“不是很开心,语速就很慢。连着半个多小时都没倒水,我还听到爹他叹气。”要知道他爹不喜欢叹气的。
说是晦气。
要不是让他感到很无奈,很无语,以他爹的控制力,他爹绝对不会叹气,而是脑袋瓜在急速想方设法找对策。
关天佑暗叹一声,“我回来前里面还没停,有得磨。其实以我个人意见,义爷爷要是能先出去也不错。”
关平安蹙了蹙眉,“咱爹是怕他有危险对吧?”
“应该是有这层顾虑。我猜义爷爷大致的意思差不多就是先帮我们探探路,他自己也不确定咱们一家人现在出去是不是最合适。”
“你咋想?”
关天佑瞥了眼问他的平安,又瞧了瞧齐景年——这哥们又装背景墙了。“你呢?你肯定是站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