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小竹咬了咬嘴唇。
自从见到她三叔家的那位义爷爷,她想来好几天,七拼八凑的,她总算想起前世某些事情。
上辈子好像也是还没到秋收的时节,天热得要死人,与老院这边断了联系的三叔第一次翻新了房屋。
那边山脚下闹哄哄的,旁边院的梁大爷就问她爹啥时起屋?之后她爹和她娘不知是咋商量的。就买了两头猪。
后来卖了两头猪,她娘带她弟去了她姥家,回来就说也要起屋。在那几天他老叔是第一次去了省城。
回来后他还吹了一大通。奇怪的是当时她这位姨奶奶老俩口就压根没过来,为此她爷爷破口大骂。
她吓得躲在外屋地儿切猪草还是啥来着,连切东西都不敢弄出声来,就听到后来他爷骂她三叔认贼作父。
好像是她奶好摔了东西才停止。再之后,她爹就说她三叔屁的本事,还不是靠她三婶儿发了一笔横财。
是的,应该就是这次。那位义爷爷不光帮她三婶儿盖了房子,还买了辆整个屯只有赵家才有的自行车。
就是那位义爷爷是啥时走的?过了今年,他后来到底还有没有来?还有那个毛孩子是谁?上辈子她咋就没见过?
也不一定。
就是来了,她也不一定见过。
关小竹简直要恨死了上辈子傻乎乎的自己。三叔跟她爷奶闹掰也好,跟她爹娘断了来往也罢。
她一个八九岁的孩子跟着他们大人瞎凑啥热闹?那死丫头死了就死了,又不是她推的,到底心虚啥?
那会儿她是真从心里觉得世上再也没有她娘那样好的母亲。所有人都觉得那死丫头的死多少跟她有关。
可就是她娘护着她,说不是她的错。
三婶听了浩然的话,冲过来要打她,也是她娘让她姐作证当时她姐妹俩人在一块压根没瞅见那死丫头。
那之后她是真怕了。出门都跟着大人,就会在家养猪干活,一个人去那边山脚下打猪草都不敢。
可真傻!
还真被关浩然那死小子给唬住了。
其实那死小子除了开口骂,难不成还能要她命?
那会儿。
哪怕去打谷场听听那些嘴碎的老娘们说些荤话也好;哪怕每晚去队院听听那些老爷们吹牛逼也好。
她现在也不会抓瞎。
关小竹深深地看了眼她娘。
上辈子已经毁了她一次,这辈子还想毁她。
要不是她娘老不让她出门,她也不会一见到那贱男人觉得他有多厉害。只不过是个无权无势被赶出城下乡的穷知青罢了。
原来他说的她三叔家有背景是真的。她还以为他跟那些人一样,又是一个来笑话她爹有眼无珠的人。
谁会料到她三婶儿的娘家干亲都这么厉害。难怪她爹不服气,要是她娘也有这么得力的娘家。
那她岂不是跟浩然那兔崽子一样,想啥就有啥。应该是的,最起码也能跟那死丫头一样天天不用愁。
真是命大,咋就没跟上辈子一样死了呢。
要是就这么没了,该多好。
她现在可都知道将来会咋样,还不信就没法子在三叔家没了闺女,她还不能哄好他们一家三口。
就是不能当他三叔家的亲闺女,好歹也不会让三叔觉得她害得那死丫头掉下山,一瞅见她也爱答不理的。
“死丫头,又窝在里头生崽呢。还不快给老娘出来,猪食煮了没?瞅见那小兔崽子过来干啥了没?”
从西屋跑出的关小梅翻了个白眼儿,“现在猪啥猪食,就两口锅,二婶家不要用啊。我刚进的屋,你就回来了。”
刘春花瞪了她一眼,撇了撇嘴,再次问道,“瞅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