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心疼,它叫你在我眼里就是瘦了。他哄着、他逼着,他还用尽了花招儿,就因为仅仅是他心疼你。
关平安也愿意顺着、哄着。她是学不会她娘那种以夫为天,但她知道,能全心全意心疼她,护着她的人?
有。
但不多。
没人想长大,没人不想成为家人和爱人手心的掌中宝。关平安将齐景年对她的“好”放在了心里。
她是幸运的。
就如此刻。
看着听到动静跑出的父母兄长。
这架势可有些隆重啊~
笑成一个二傻子的关平安张开俩胳膊,朝他们跑去,“爹爹,娘亲,哥哥,我好想好像你们哦。”
“妹!……”关天佑占据有利位置,一跑到关平安前面,率先伸出双手掐住她的腰先举高转一圈儿。
“慢点,这混小子。”打量着闺女气色的关有寿忍不住笑出声,看向慢了一步进门的齐景年,“先转一圈儿。”
齐景年听话地在原地转了一圈儿,又活动了活动手脚,随即走到他前面,“啪”的一声行了一个军礼。
“爹,完成任务。”
“好,好,好,你们好好的就好……”拍着他肩膀的关有寿发现自己除了这一句话,突然失语。
妈旦,太不容易了。
这两个月以来,他无数次在半夜惊醒,要不是坚信他的平安是连老天爷都厚爱十分的幸运孩子,他都想不干了。
亲自到前沿阵地,他怎么都离自家闺女近一些不是。天知道等他收到俩孩子第一封电报时有多惊喜。
可很快的,他又发现不对劲儿。三天一封电报,就这频率,俩孩子明显在告之他,人是平安,但有事耽搁。
这不,他可算逮着了齐一那个兔崽子。可自从得知俩孩子又悄悄往其他地方而去,对着地图,他更愁好不?
这边急得上火,他还不得不在先生前面找借口说俩孩子一准是得了战后综合症,不敢立马归来,回程逛逛散散心也好。
他这瞒得是相当辛苦,好在人已经安全归来。瞧着气色,俩熊孩子也不像遭过大罪,或许是遭过罪也补回来。
叶秀荷好好地稀罕了一下闺女,终于“啪”的一声,巴掌贴在闺女的后背,又“啪”的一声,一巴掌贴在了姑爷后背。
“我让你们学会撒谎!谁让你们俩跑去那边的?万一你们俩出点啥岔子,让娘咋活?啊!都是你爹惯得你们……”
来不及抱闺女的关有寿眼疾手快地拉过流下泪的媳妇,“好好好,都是我的错,再也没下次。孩子们饿了。”
叶秀荷擦去眼泪,狠狠地剜了眼愣在那儿的关平安,“不用吃,就让她饿个几天,好好寻思错在哪儿了。”
“娘,都是我不好……”
“不用为她说好话。你也是!娘还没骂你呢,你说你咋也跟着她瞎胡闹?她不听你,你咋不削她……”
关平安只好求助地看向她老子:爹爹啊,咱们爷仨不是事先说了要瞒着我娘的,我娘她咋就知道了?
关天佑无语地拍了拍妹妹的脑袋,拉过齐景年胳膊,“走,进屋再说。是建民哥在医院住院,看护他的二嫂说漏了嘴。”
说到齐建民,这位可是勇士。伤了一次包扎包扎又上前线,添了几道伤口,他就用齐景年留给他的止血药。
可药效再好,毕竟有限。
止了血,他更不下前线阵地。三番两次下来,人又不是铁打的,就是嘴嚼参片,一得到局部胜利消息,他先第一个倒下。
别人是受了重伤昏迷,齐建民是身上伤痕累累,失血过多,睡眠不足等等造成的透支体力昏迷。
当时他就被送到战地医院又转移到这边军医院。那边医生是怀疑他脑受伤,碍于医疗条件有限当时就建议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