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一场寒，十月里的空气中都透着凉意，瑟瑟的秋风一阵席卷，石三壮骑车的身影都要晃上三晃，有时侯背风，都要费一把子力气才能蹬回家。

石山家的鸡蛋也是卖了一阵子，不过因为牛车颠簸难免会碎了些鸡蛋，所以亲戚家的鸡蛋给钱的时候就扣了一些，也说了是损耗的，都摊了点，事情就那么过去了，不过感情可就有了嫌隙了，反正闹的也不太好。

天气又冷了，石山也不想出去了，受罪不说，除了损耗的，他也捞不到多少，亲戚间还闹了矛盾，有点得力不讨好，也就歇了心思了。

这下村里人也都知道了，感情卖鸡蛋也不是都能挣钱的，本来还有些宠宠欲动的人家再打这个主意，一看石山都不干了就又打了退堂鼓。

渐渐的村里人又开始往石三壮家里送鸡蛋，不过王秋凤这边倒是收的少了，而且都是挑新鲜的收，一是因为家里另外五十只小鸡也长大开始下蛋了，二是，天凉了，准备减少量了，加上石三壮外村几家的固定客户，基本每天的量是够了的。

进入十一月份，寒天冻地的，冷的厉害，石三壮也是全副武装，连蛋托间都铺了稻草，得亏瞪着车身上发热，就好走多了，早早的去城里卖了，赶在午饭前就回来了。

石倩兄妹两四点下学了就往家赶，没办法，饿的前胸贴后背的，这还是王秋凤早上放他们书包里一人一个红薯，那每天都是被无数只小狼盯着吞下去的，石倩也对这个时代充满了无尽的哀愁。

“娘，我们回来了”一进门兄妹两就开始喊娘。

“爹，我娘呢”石辰看到院里卸车的石三壮问道。

“屋里做饭呢，”石三壮也是习惯了。

“娘，饭好了没”石倩扔了书包就跑进房里摸着肚子问道。

“去洗洗，叫你爹回家吃饭”王秋凤笑着说道。

石辰听到疯叫一声“爹，赶紧回家吃饭”

饭桌上，一盘西红柿土豆丝，然后酸菜土豆泥拌着红面鱼鱼吃，真是香的直吞舌头，石倩也是饿极了，狼吞虎咽几口，噎得直打嗝。

“慢点吃，急什么”王秋凤忙给舀了几口稀饭，两个碗来回凉了几次，让石倩喝。

“要是以后再饿了，下了课就跑回来拿吃的，左右也不远，”石三壮说道。

“哪有你这么教孩子的”王秋凤滇骂一声，家家都是这么过得，他们这会儿已经好多了。

“那明天炉上烤点窝头，装着饿了吃”石三壮又说道，儿子左右都大了，闺女才一小点，别给饿坏了。

石倩一边吃一边附和的点点头，真是要饿晕了。

“那再多拿个鸡蛋吧，窝头烤了更硬了，咬了腮帮子疼”王秋凤想了想说道。

吃过饭石三壮去隔壁村收鸡蛋顺便带回来一袋喂猪的豆渣，和一块豆腐来，石辰在巷子里和一群男孩子扇元宝，扇的一脑门的汗，石倩做完作业在家里看她娘织毛衣。

炉火正旺，映呈的家里亮堂堂的，当然和现代的灯光是没法比的，石倩叹一口气，又进入了她最畏寒的冬季。

第二天中午下了课，石倩就剥了一颗鸡蛋小口的吃着，前后桌的三牛和铁蛋目光灼灼的盯着直吞口水，石倩吃的有些心塞。

“你们干嘛看着我，明天让你们娘也准备点吃的放书包里”石倩说完顿了顿“要不烤个窝头带上？”

这会的人都省惯了，习惯性的存粮，都是被饿怕了，哪怕是现在日子好过了，年年风调雨顺的，一代传一代，节省勤俭的优良传统就这么传下来了。

三牛和铁蛋摇了摇头，家里的饭食每天都是固定定量的，基本上人人都是吃个六七分饱，哪有多余的带，回家说了也只会遭到他们娘的一顿打骂，不如不说，所以他们多羡慕石倩啊，她娘做的饭，香的整条街上都能闻道，还给她准备了干粮，